既然暂时朝中风平浪静,李越倒也不急着亲政。
一来他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不会轻易动手,二来他对于亲政一事,并不是特别热衷。
只要两个辅政大臣不触及他的底线,他愿意暂时依旧当个傀儡。
不过他自己心里也知道,这种日子过不了太久了。
因为李越快要过生辰了,过完生辰他就十八岁了。
当年先帝就是十八岁大婚,大婚即代表成人。
十八岁对于李越来说,一定会成为一个很难的坎。
“对了,那个赵寻是怎么回事?”
沈喧问道。
“他呀……嘿嘿,被朕带回来的。”
李越面上带了几分笑意,提起赵寻,他心情似乎不错。
沈喧见状不由一怔,道:“这个赵寻是何许人也,臣倒是真想见识一下。
不过他一个敌国俘虏,咱们一个当朝天子,一个礼物侍郎,就这么去见他,不太合适吧?”
李越闻言挑眉一笑道:“你忘了朕最拿手的手艺啦?”
沈喧恍然道:“易容!”
于是,当天晌午,李越便大摇大摆的出了宫,说是要去侍郎沈喧的家里赏花。
这沈喧家里头还真是有个专门供人观赏的园子,不过这个季节院子里只有菊,好在品类繁多,看着倒也热烈。
李越也没什么赏花的心思,甩开了跟着的宫人,便与沈喧易了容,两人易容成普通护卫的模样,又带了两名沈府中的护卫一起出了府。
赵寻以质子的身份被安置在鸿胪寺的客府中。
李越幼时只来过一两次,对这里没什么特别的印象,今日再来便免不了心生好奇。
两人拿了礼部的令牌,顺利进了客府。
府中的管事引着他们去找赵寻,李越心中好奇赵寻如今的生活,于是随口问道:“这位三王爷,在这里还住的惯吧?听说他十年前便在这里住过几年。”
那管事笑道:“住得惯住不惯有什么区别吗?三王爷叫的好听,再好听他也就是个俘虏,一个俘虏到了咱们这里,还能指望过王爷过的日子?呵呵。”
李越闻言眉头一皱,声音骤然冷了几分,问道:“大余有规矩,对待质子应如上宾……”
“上什么宾啊?这位小哥,我看你还是太年轻。
规矩是上头定的,执行的是咱们这些人。
你说他一个俘虏,咱们谁愿意把他当成上宾伺候着啊?”
管事又道。
李越闻言目光中便隐有怒气,沈喧与他并肩而行,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衣袖,生怕他当成发怒暴露了行踪。
好在李越尚能隐忍几分,并未当场发作,只是一路上也不再说话,一双眼睛冷得要结冰一般。
两人一路跟着管事,竟然走到了客府最后头的一个偏院门口,那院子的位置一看便是极差的,几人尚未踏进院门,便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落魄和冷清。
“三王爷是住在这里,还是暂时被安置在这里?”
李越问道。
“自然是住在这里。”
管事道。
李越又问:“你们这么苛待他,就不怕陛下追究?他可是陛下亲自带回来的人。”
“陛下日理万机,自顾不暇,哪有功夫理会一个质子!”
管事想当然的道:“不过也没关系,若是陛下要来探望这人,咱们便将人暂时安置在前院里头,这点面子还是可以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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