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信。
悄悄摸摸拉开门,探出机灵骨碌的小脑袋向里看。
两眼像汪着泉水一般,乌溜溜的。
脸上挂着她特有的文雅又天真的微笑。
师兄早已穿戴整齐,坐床上等她了。
两人目光一接触,就像揭开了一个泉眼,大量的快乐从中喷发出来。
他张开双臂,像迎接太阳一样充满欢喜地说,“过来,我的小可爱!”
师兄在这儿住了半个月。
临了要走,三岁的周蔚哭得肝肠寸断。
她打从出生以来,极少掉眼泪。
从树上栽下来过,被村里的小孩打伤过,也被火烫过,从没淌过泪。
这回竟哼唧哼唧的掉泪不止,抱着师兄的腿一遍一遍苦劝他,“不要走,回去就没人陪你玩啦……”
师兄被她逗得想笑又想哭。
眼里也湿漉漉的。
他最终还是上了马,绝尘而去。
周蔚在娘的怀里哭得要背气。
天生冷静文雅的派头都碎成了渣
“这样哭下去要成傻子了。”
阿泰黑着脸,摸了摸女儿哭得全是汗的脑袋,“十五岁前不让他们见面了。
老子养她三年,不及那小子来哄了几天!
果然女生外向没错!”
锦娘白他一眼,笑道,“瞧你说的真难听!
孩子再聪明也不过三岁,她能懂啥?不过是失了一个可心玩伴,伤心了啊。”
这一场伤心持续的时间远远超过父母的想象。
连续七八天,她都是恹恹的,一个人默默蹲在门口挖泥巴,谁也不搭理。
有时,母亲会陪着过家家,她会嘟着嘴,兴味索然地说:“我师兄不是这样玩的”
父亲对这熊孩子失了耐心,直接把她关于师兄的记忆给封存了。
之后的年月里,他多次往返京城,给徒弟授艺,从来不带女儿去。
日行千里,当天去,次日便归来。
而皇帝因为国事繁忙,也终究未能再回到村庄。
*
又是一年后。
太虚圣境中,阿泰终于走到最后一步,成功破除了那个强大的结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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