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都快死了,师父师娘都不去瞧,像话吗?”
“也对哦。”
“瞧你这家伙啊,凡事就只会看表面吗?你以为他派人来,真为了告诉一声他死不了?”
丈夫歪着脸取笑她,“他是在暗示咱们去帮忙配戏呢!”
严锦呆怔半晌,“你这阴谋论会不会玩过头了。
说不定人家就是一片孝心呢?”
丈夫作出牙酸的表情,“快省省!
咱俩还年轻,没到吃他孝敬的时候呢!”
*
村道上。
四奶奶被一个壮丁驼着,以急行军的速度向村外狂奔。
仅剩的几绺发丝如激流中的水草飞扬在脑后。
里长捂着肠子拼命跟跑,哼哧哼哧的……几乎要油尽灯枯了。
路过严锦时,四奶奶回头瞧着她。
嘴瘪成了鸭子的模样,好像要被拉去宰杀似的,满脸的要哭不哭。
真是造孽啊。
……
到了贵人暂居的江氏别宅,里外戒备森严,好像死||神真的来了,仆役和侍卫们一概面如死灰。
都是被殃及的“池鱼”
啊,严锦充满无力感地想。
夫妇二人被门仆领入内,未出十步,林谆迎了上来。
“先生和夫人来了!”
好像半点不意外。
严锦立刻咂出了一星子味道。
这贴身护卫不守着他快死的主子,反而等在前厅的院子里,是专门候着他们吧?
看来,丈夫说得不错啊……
那徒弟的皮子果然太紧了!
三人绕过别致的花园子,穿过一座拱月门,来到了主院。
花厅里,早已坐了七八个乡绅员外,全都垂头静坐,面色沉凝。
悲伤程度比亲老子要咽气了还严重。
严锦只认识一个江员外。
他那漂亮、温润的长相,在一干脑满肠肥的员外之间如夜明珠一般夺目!
此刻也神情古怪,好像悲痛过了头,看上去反而像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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