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缄,字敏行,家中行二,有个儿子小名毅郎。”
陆缄虽猜着外头定然不止林谨容一个,但重逢团聚和知道她们平安无虞的欣喜令得他情不自禁地就想逗一逗林谨容。
外面一阵静默。
陆缄理理衣衫摸黑出去,但见院门口林谨容举着个火把,俏生生地立在那里看着他,身后还跟着一群提着菜刀、柴刀、门闩的女人,不由奇了:“你们深更半夜地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随即很快明白过来,不由赞赏地看看林谨容,严肃地对着众人道:“你们辛苦了,不必担心,很快就能把事情解决的,我们一定能打退匪贼!”
借着火把的光,众人真真切切地看清楚了来人的确是陆缄无疑,欣喜之余,便都生出无数的疑问来,他是怎么进来的?!
陆缄不等她们开口相询就问林谨容:“现在主事儿的是谁?是外祖父么?马上领我去寻他老人家,有紧急事情。”
林谨容示意陆有家的带着其他人继续巡查,让双全奔去同林玉珍报信,自己则独自领了陆缄往前走。
夫妻二人一前一后行到无人处,陆缄猛地将林谨容搂进怀里,胡乱朝她脸上亲了两口,沙哑着嗓子低声道:“我真高兴。”
林谨容被他勒得气都喘不过来,又被他脸上的胡茬戳得脸颊生疼,却丝毫不觉得不舒服,只用力反抱回去,踮起脚颤抖着亲在他的嘴唇上,轻声道:“我也很高兴。
我很想你。”
陆缄恨不得把她揉进怀里去,只此刻时间地点都不对,容不得他儿女情长,便又使劲搂了搂方松开手,轻声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想我,不然不会特意领人来接我。
这叫心有灵犀一点通。”
林谨容本来大喜之后颇有些忧伤感触的,还没来得及忧伤就给他逗得笑了,忍不住使劲在他腰间的软肉上掐了一把,低声道:“你真是陆二郎?”
可想想,却又觉得真是巧了,莫非真如陆缄所说,她和他心灵相通?
“如假包换。”
陆缄急速拉起妻子的手在唇边亲了一口又放开,快步往前走:“我有几件紧要的事要先告诉你。”
林谨容也就收敛了其他心思,静心听他细说,当听说陆纶还活着,并且带了人赶回来帮他们的时候,她心中的惊诧与喜悦简直无以言表,既为了陆纶,也为了她,她只能含着泪,双手合十,虔诚万分地对着虚空里的神灵道了一声:“谢天谢地。”
陆缄见她如此欢喜,实在不忍心把陆纶已然毁了容的事情告诉她,可又觉着,倘若不告诉她,她稍后见着陆纶大惊小怪的岂不是让陆纶伤心?便又斟字酌句地道:“五弟他和从前有些不同,你稍后见了不要太惊奇。”
林谨容急道:“怎么个改变法?”
莫非是残了?
陆缄指指面颊:“毁了,全是麻子。”
虽则陆纶本人没有表现出一点在乎的样子,可他想到陆纶几乎失去了一切,日后不但可能会被女子嫌弃,还会过着与从前完全不同的生活,就忍不住心疼。
林谨容沉默片刻,轻声道:“也没什么,什么都没有好好活着更重要。
和脸比起来,好手好脚更重要。
陆缄想想,低声道:“也是,什么都没有好好活着更重要。”
所有人对陆缄的突然出现都惊诧莫名,林老太爷却很精明,深知这大概有关人家的家族秘密,半句多话都没有问,就正事与陆缄仔细商量妥当,便一一安排下去。
事实证明,当遇到凶悍不讲理的人之时,只有比他更凶悍,更不讲理才能战胜他。
墙外的一群匪贼是匪贼不假,但他们远远还没到活不下去要同人拼命的地步,所以在他们的首领被一个提着大刀的麻脸男人一刀砍飞了脑袋,墙里墙外的人不要命地砍杀出去之后,他们退怯了林谨容抱着毅郎,与林玉珍一道,陪着林家的女眷们站在正堂前,看着泛白的天际,听着墙外的喊杀声,心里明白,新的一天到来了!
在不可触摸,不可确定的命运面前,她终于往前踏进了一步。
清晨,一轮红日喷薄而出,日光懒洋洋地把陆家老宅高耸的墙头镀上了一层淡金色,林谨容站在即将启程的马车前回头看着陆家老宅,低低道了一声再见,只是再见,不是永别。
再回头,她望着不远处凑在一起说话的陆缄、陆纶、陆缮兄弟三人微微一笑,拉起毅郎的手朝他们挥了挥。
陆缄抿唇一笑,轻轻一磕马腹:“走吧。”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朝着武义码头而去。
想必大家看到了,胜利就在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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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几天啦,留着就作废了,扫荡一下个人中心吧,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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