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杏,你可知父亲唤我何事。”
永襄侯府后院的垂花门前,一名穿着月白袄裙的少女紧张的窥视着前方的来仪厅,不安的眸色中夹带着一丝欣喜。
上次见父亲还是在年节时,如今已是三月下旬,父亲乍然召见,心中既是欢喜,又有些不安。
“大小姐,奴婢也不知情,您还是快走吧,莫让侯爷等急了。”
贴身大丫鬟青杏催促说着,圆润的杏眸中闪过一丝怜悯。
“今日是娘亲的忌日,难道父亲是要陪晚儿一起去寺庙拜祭娘亲?肯定是,父亲已经好久未去看望娘亲了。”
少女脸上笑意陡然绽放,提着裙摆轻盈的跑进了来仪厅,却未见得身后丫鬟刹那间惊慌的脸色。
陈霜晚推开紧闭的六扇柳木镂花门走进厅内,心有惴惴。
来仪厅是永襄侯府待人接客的正厅,平日里六扇柳木镂花门尽数敞开,尽显威严肃穆。
“晚儿见过父亲!”
少女清瘦的身形走进,低敛眉眼,随后盈盈一拜,宛若弱柳扶风,有不堪一握的虚弱之感。
高堂之上,坐着的三旬不到儒雅男子,正是永襄侯陈秋年。
不得不说,这永襄侯生得一副好皮相,面若白玉,目如点漆,俊秀面孔上带着文人特有的温和及些许深沉,身上穿着的是用上好锦缎制成的直缀,腰封玉带,头顶金冠,衬的是气宇轩昂,凭添几分尊贵。
此时皱眉怒目,眼色深沉若水,阴沉的盯着堂中人,一股压力直逼人胸口,不能不惧。
“孽女,还不跪下!”
一声怒斥,宛若惊雷,震得堂中的少女打了个寒颤。
陈霜晚惊愕抬眸,苍白的小脸上满是惊骇迷茫,双膝顺从跪下,倏地与地砖相碰发出一声沉闷声响。
“父亲缘何动怒?可是晚儿做错何事?”
陈秋年呼吸一滞,眉间横纹又深了几分,眼中夹着三分厌恶六分不满,仅余的一丝也只不过是怜悯。
“孽女,昨日的事情本侯已知晓,侯府容不下失了清白的女子,这三尺白绫和这壶毒酒,你任选一样,以全清白!”
什么!
这三尺白绫和这壶毒酒,你任选一样,以全清白!
“父亲!”
陈霜晚哑着嗓子,惊骇懵然,无数的话语哽咽在喉咙中,鼻头酸涩,竟吐不出来。
“父亲可是在说笑?女儿做了何事竟令父亲如此动怒,若父亲真让晚儿去死,难道不让晚儿做个明白鬼吗?”
陈霜晚倔强的眸光看着陈秋年,满是执拗,然而心下却惶恐不安。
父亲缘何说昨日的事,还说她失了清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有人诬陷与她?
“孽女,到现在还敢嘴硬,好好好,为父就与你说个明白。”
陈秋年怒而振袖,因少女的狡辩而生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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