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的人往往痛苦。
我既没有办法像路雪那样急切地催促着萧启森。
因为他明明已经竭尽全力,面对漫长而看不见终点的跑道,他几乎是一种攀爬的姿态去接近目标。
我也没有办法不催促他。
如果我们回去的时间晚了,那我们将土壤复原剂带回去又有什么意义?
归根到底,我们来这里“求药”
是为了救人。
如果人已经死了,那求来的“药”
又有何用?
于是我就只能在焦虑之中自我折磨,让原本漫长的等待更显得漫长。
这几乎要将我的愚蠢体现得淋漓尽致。
我明明什么都做不了。
却又为此痛苦万分。
从外界看来我沉默而又静止。
内里却被阿鼻地狱中的流火炙烤,衰弱着我的神经。
我拼尽全力也想不出什么能够帮忙的办法。
就好像自己的灵魂被抽离出来,眼看着自己的肉体被架在绞刑架上,受尽折磨,却又偏偏动弹不得。
我又一次觉得我做错了事。
或许我当时应该拒绝春女士。
这样,她就不会寄希望于我,而去寻找其他的出路,她那么聪明,大家又那么信任她,万一真的能带大家找到一条通往生的路呢?
回到房间的时候,路雪拦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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