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这样一个聪慧的女子,自沈太师寿宴那夜起,注定一生不能安度了。
红颜易逝,美人命薄。
这一朵娇花,到底是毁在他轩辕泽手上了。
他又拿起了佛卷,随手翻开一页,似老僧入定一般两耳不闻窗外事。
黑衣侍卫不禁有些担忧,殿下每每做出心怀愧悔之事,便会在府中后院这处僻静禅房读佛卷。
读佛卷并无不可,只是不肯多点盏灯。
他是千金之体,要在此处熬坏了眼睛,那可如何是好?
就算熬瞎了眼,那位沈二小姐也回不到从前了。
他心中暗叹了一口气,向后退了几步,转身便要离开禅房。
“元魁,”
轩辕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后日,本王要在风波亭请太子殿下饮酒。”
他的话语听似随意,元魁却知道,这是下一步行动的讯号。
他欣喜地转身,拱手领命,“是,属下这就吩咐下去。”
与此同时,定国公府西北角门上的管事家仆打量着门外的女子。
她穿着一身寻常百姓的粗布麻衣,罩了一件极宽松的披风,兜帽垂下来遮住了她半张脸。
——这显然是避人耳目而来的。
她声音显得十分急切,“这位大叔行行好,我找定国公有要紧事。”
瞧这女子装扮也不是什么贵重人物,顶多是个丫鬟,能有什么要紧事?
那管事的家仆不以为意,便要掩上门。
“大叔,你瞧瞧这玉玦,你识得吗?”
柳烟从怀里掏出那块翡翠玉玦,赶上前去凑到那家仆的眼前挥了几下,生怕他眼花瞧不清楚。
他关门的手,忽然就停了下来。
“你是……”
他眸子眯起,再度打量柳烟,“表小姐的丫鬟?”
他只说表小姐,没有称名道姓,若柳烟真是沈风斓的人,一定能对上话来。
果然,柳烟重重地点头,喜道:“是,我们二小姐派我来见二舅老爷。”
……
定国公府的外书房灯火通明,柳烟站在地下躬身答话,陈徐行夫妇坐在上首,面带焦虑。
家仆带着柳烟进来的时候,陈徐行正在灯下读书。
见到那块玉玦,他便命人到内院请夫人陶氏出来,好辨认真伪。
他一贯不在这些穿戴的物品上留心,虽觉熟悉也不敢断定,这种事还是得问陶氏。
陶氏只一眼便确定了,这块玉玦就是沈风斓之物。
当年陈徐行从岭南被调回京中,当地的同僚送给他的一块珍品翡翠原石。
谁想他回京正好赶上外甥女的周岁,便将玉石制成了一只别致的玉玦作为贺礼。
余料雕刻成了一只貔貅扳指,就给了当时才三岁的陈执轼,陈徐行的长子。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