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孙子喂了药,我任你们处置。”
徐大夫压低声音,深深鞠了一躬。
两个老人愣了一下,有些犹豫地互相看着。
黄衫老人挥了挥手,示意徐大夫进屋。
徐大夫感激地点点头,闪身进了屋。
卧房灯光亮起,一老一幼的身影映在窗上。
孙子在爷爷依偎在爷爷怀里,一口口喝着肉汤,时不时伸手揪着爷爷的胡子。
爷爷刮着孙子小鼻子,爷俩哈哈笑着。
很温馨。
“他真的是?”
圆脸老人挠着头,“不太像啊。”
黄衫老人眯着眼盯着窗户:“你再看看。”
圆脸老人仔细一看窗户里的影子,徐大夫轻轻摁着孙子的后脖颈,孙子昏倒在他的怀里。
蓬蓬毛发从他的身体里钻出,胯间长出毛茸茸的尾巴左右摇摆。
最恐怖的是,他的嘴巴从面部凸起,长长的舌头耷拉在上下两排獠牙中间。
灯灭,门开。
雪白毛发的人狼站在门口,怀里抱着熟睡的小狼。
“我的父母,逃荒时被流寇杀了。
我从小吃死人肉长大,成了阴犬。”
“你的孙子,怎……怎么会?”
圆脸老人突然明白了,“你这个畜生!
偷城里的小孩子熬人肉汤喂给孙子,把他也变成了阴犬!”
人狼摇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
“让他说完吧。”
黄衫老人打了个哈欠,“困了,早处理完早睡觉。”
人狼摸着小狼额头,缓缓讲述着……
十一
十岁出头的徐友贤靠着从死人身上淘来的钱财,一路辗转回到古城。
吃死人肉长大这件事,深深地隐藏在他心里,绝不敢对外人提起。
身体发育的时候,他发现新长出的体毛不是别的孩子那样的一层绒毛,更像是狗毛。
每隔三个月的月圆之夜,他醒来时明显感觉到喉咙向外凸起,声音沙哑,全身骨骼膨胀得疼痛,被子扯了几条口子,像是野兽爪子抓出的裂痕。
他越来越怕,到药铺求医。
大夫把了脉,长叹一声“天意啊”
,把徐友贤引进后院。
直到那时,徐友贤才知道什么是“阴犬”
,也明白了身体出现异化,这是变成阴犬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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