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升的朝阳缓缓升起,温暖的阳光洒满大地,每一名站在空地上的新兵都感觉身子暖洋洋的,脸上都泛起些兴奋。
今日可是他们文登营第六哨的大日子。
正站在一众新兵眼前的王争,此刻已经换上了一副崭新的鸳鸯战袄,腰间配着雪亮的钢刀,显得威武又英气。
当新兵们看见王争缓缓开口,都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王争仍是开门见山的说出自己心中所想,直来直去。
“从今日起,我王争将与大家一同操训,也许你们心中都有疑问,为何别的官兵都没有操训,唯独我们六哨第一日就开始操训?”
听了王争的话,邓黑子等人皆是不断点头。
现在的官兵军伍废弛,已经不止是文登一地,半月一操的便已经是军将勤快,大多数地方一月乃至数月才有一操,而这一操还是松松垮垮为了做样子给上官看,效果自然不必再提。
将官只对各自家丁的操训上心,对于其余的卫所兵战斗力其实并不上心,所以战斗力才会如此低下。
握紧家中传下来的钢刀,王争猛然指向城门处,那里正有几个松松垮垮的卫所兵指着这边嗤笑。
“毫不避讳的说,大伙都是义井庄的人,是这文登城的外来户!
外来户如何立足?唯有自强!”
“自强,说的容易,但我们若是不勤加操训,甚至连这等废物都不如!
你们甘心吗?身后就是咱义井庄的父老相亲,你们脸上有光吗!”
王争话不多,但却字字都打在了新兵们的心坎上,听了王争的话,几个新兵悄悄回过头,正见到各自的家人。
新兵们感觉自己肩上的担子变重,心头忽然多出了什么一样,给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站在前面的黄阳道:“争哥,你说吧,该怎么练大家伙都听你的,绝不给义井庄抹黑!”
邓二黑黝黑的脸盘上满是坚定,回头看了一眼城墙上嗤笑自己的卫所兵,嚷道。
“争哥说的是,咱义井庄的儿郎怎能不如这等废物,传出去叫十里八村的笑话!”
见到新兵们的激情被带动,王争满意的点点头,从身后扯出一副缀铁片的皮甲扔到地上,举起刀。
“戚帅云:十室之邑,必有忠信。
堂堂胶东,岂无材勇!”
“今日起,我王争绝不以上官自居,与大家穿一样的战袄操训!
发佩长枪!”
王争说完,一个个大木箱被抬到新兵们眼前,里面是一杆杆制式长枪与崭新的鸳鸯战袄。
当新兵们换上鸳鸯战袄,拿起制式长枪后,立刻换了副样子,再也不是原来又脏又乱的形象,一眼看过去也算是衣甲鲜明。
兴奋的互相比较,新兵们的感觉与其他卫所兵不一样,每个人都知道,自己身上的兵衣代表着一份责任,今后更可能成为一种荣誉。
文登营,自古以来便是胶东重镇。
名将戚继光曾来到文登营视察,不仅留下了“齐东重镇”
与“东海名藩”
的题词,更是有一首诗流传后世,以为佳话。
想到这里,王争不经意间脱口而出。
“冉冉双幡度海涯,晓烟低护野人家;谁将春色来残堞,独有天风送短茄;水落尚存秦代石,潮来不见汉时槎;遥知夷岛浮天际,未敢忘危负年华;遥知百国微茫外,未敢忘危负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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