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戚提起当年的蹊跷事,段月落也微微蹙着眉,良久摇头道,“应该不会。
蛊虫是我师父一起传给我们二人的,若是有其他功效,我不可能不知道。
我可以确定我手里的四蛊,都没有让人功力大增的效果。”
“那也算了吧,月落,你能来我、信任我,我已经觉得很知足很高兴了。
这些事情,就都算了吧。”
舒戚淡淡的说道,推开了段月落拿着红色瓷瓶的手,神色淡然自若,一副胸襟宽广的模样。
“怎么能算了呢舒二哥,你这样被他们欺凌,还要想着如何保全他们我不会让你受这样的侮辱,你告诉我,你想不想杀了易沉澜我可以帮你的”
舒戚摇了摇头,闪着精光的眼睛闭了闭,再睁开时里面尽是担忧“不行,月落。
易沉澜的武功太高了,他修炼了雪山招,那是易衡留下来的功夫,何等强悍你对上他绝没有胜算,你甚至连下蛊虫的机会都没有。”
段月落紧紧的抿着唇,她的武功绝对不弱,还兼之许多手段。
可是雪山招,那是不用比就能预见自己失败的情景。
“是我太没用了,我修炼了这么多年,竟然不如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
段月落颓然的说道,易衡的雪山招是何等武功,便是两个她,五个她,也决计打不过的。
“虽然如此,但二哥有一个忙,你一定可以帮得上。”
舒戚将头深深的低了下去,他已经控制不住脸上阴冷的笑容和如同恶鬼般的扭曲了,他埋着头,轻声说了下去“这是我唯一的心愿,也算是算是我死前最后的遗愿吧。
只有这个事情做成了,我才可以瞑目,我才能笑着受死,不然,我的魂魄会永远不安,流离在这个世上。”
“可是我不会让你”
“月落,听我的。
我舒戚不是怕死之人,现在我的境地,比让我死还难受。
你可以把我藏起来,我知道,可是那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段月落听他这般说,想了很久,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郑重,“舒二哥你说吧,你有什么心愿未了,即便我豁出这条性命不要,也必定会帮你完成。”
舒戚轻轻一笑,慢慢凑近段月落的耳朵,“就是”
易沉澜找来的时候,舒戚没有丝毫惊讶。
“你没走。”
易沉澜接到了宋安之的消息,听说舒戚似乎在这带附近出现过,他迅速排除了一些热闹的地方,只往偏僻冷门的地方找,本没想会有什么结果,谁知在他找到第二个破庙的时候,就发现了舒戚正十分大方的坐在破庙的观音座下,不躲不闪,似乎正等着他来。
舒戚面上笑吟吟的,眼睛中却满是恶毒的光芒,起来虽如同丧家之犬,但仍在不停的摆弄他那些肮脏的心思“没走,我何必这样折腾自己我能躲得一天两天十天可我能躲一辈子么我现在已经被整个江湖视为敌人,你迟早会找到我的。
这样颠沛流离如狗一般的日子,我过个两天也够了,没必要担惊受怕的再过下去了。”
易沉澜冷笑一声“你少大言不惭,你会有这样风轻云淡的想法只怕是还有什么恶毒手段没有使完吧。”
舒戚微微一笑,目光落在了易沉澜身后的舒晚身上。
当易沉澜说完那句话时,果然见舒晚立刻比之前更加警戒,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仿佛他随时都会趁人不备跳起来阴一手一样。
舒戚不知怎么,竟然哈哈笑了出来,饶有兴致的问舒晚,“你也让我做一个明白鬼,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小姑娘明明是我的女儿,但却又不是,说不上来。
就仿佛是你这具身体是她,身体里装的那个灵魂,却是别人。”
舒晚正想说话,易沉澜却微微抬手,用宽大的衣袖遮住了她。
他的声音冰冷极了,毫无起伏的对舒戚说道,“你不配与她说话。”
“好吧,我不配,”
舒戚点点头,“你这魔头现在身份已经变了,是个人人赞颂的少年英侠,连带着你身边的人,身价也跟着水涨船高,估计也没人骂她是妖女了。
我呢,变成了一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自然不配与你们说话。
好在,我也不是特别的感兴趣。”
易沉澜已经不耐烦了,懒得和舒戚再说下去,他一言不发的抽出屠狱剑,铁锈的颜色在黑夜中分外的沉重冰冷。
“屠狱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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