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毒二字一出,奉阳帝的心里也猛地一沉。
与此同时,他也明白了童攸的那种反应。
顾不得旁的,他连忙仔细询问太医具体细节。
然后得知,穆昀熙昨日竟服食了有毒的糕点,并且整整一夜都无人发觉,直到童攸今日来了酌阳殿,才发现他中毒。
幸好不多,所以眼下已经并无大碍。
但比较麻烦的,是他体内积累的余毒。
原来,穆昀熙素日用的安神香中竟然混有慢性毒药。
并且眼下这种毒已经深入表里,开始影响他的身体。
若是长此以往,进入肺腑,便会药石无医。
“陛下,具臣所查,十六殿下总是比旁人小些,脸色也不是很好,就和这些毒药有关。”
“这……”
奉阳帝边听,边倒吸一口寒气,满脸惊诧的看着那几个太医,一下子还不能完全反应过来他们所说的话。
而童攸却抓住他最震惊的时机开了口:“陛下,瑾瑜有事要说,恳请陛下屏退左右。”
“你想说什么?”
三皇子抢先质问了一句。
时至现下,他也察觉出了不对劲的地方,心里也升起了微妙的不安。
他总觉得,如果让童攸单独面见奉阳帝,可能会发生不可逆转的恐怖局面。
然而,童攸却像是没有听到他的问话一样,反而暂时将穆昀熙放开,跪在奉阳帝脚下,深深叩首,再次说道:“恳请陛下屏退左右。
方才瑾瑜遣人请陛下过来,的确是有事相禀。”
童攸说着,还怀疑的看了三皇子一眼。
“大胆!”
童攸带着寒意的眼神让三皇子越发感觉不妙,立刻开口阻止:“分明是你们虐杀侍从在线,又试图混淆视听,避开大祸罢了。
方才那侥幸逃脱性命的侍从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拘捕还意图刺驾,眼下竟还敢要求单独面圣,当旁人都是傻子吗?”
“大胆的是你!”
童攸反唇相讥:“陛下人就站在这里,纵然我有御前失态,可陛下尚未开口责罚,缘何三皇子却胆敢越过陛下直接污蔑于我,难不成三皇子竟自认尊贵堪比陛下?再说那背主弃义的侍从。
一无物证,二无人证,不过空口白牙几句谎话,就能视为铁证,还妄图将残暴的名声按在十六殿下头上,难不成在三皇子眼中,作为弟弟的十六殿下还不如一个奴才更加亲近?再者说,这侍从口口声声说,昨天已被我们打成重伤,可我分明记得,我让他去喊人时,身上分明是没有伤口的。
更何况,若是昨天伤的,他衣服上的血迹应该早就干了,怎么现在还是新鲜的样子?”
“重点是,如果是十六殿下凌虐,瑾瑜斗胆,想质问三殿下一句,十六殿下指使了何人,又是用何手段?重点是,十六殿下昨夜便已经中毒,今早臣到的时候,还腹痛难耐,无法起床。
这一点太医院诸位太医皆已经看过。
所以,他到底是怎么亲手导致这些奴才惨死?”
“另外,您知道十六殿下是如何中毒的吗?因为他吃了午间送来的糕点。”
顿了顿,童攸用凄然的目光看着奉阳帝:“陛下可知道,那点心,是落在地上的。
从午间到夜里,都没有人收拾,并且在臣走了之后,也没有人,给十六殿下准备晚膳。”
“……”
奉阳帝彻底愣住,而屋内的气氛更是降到冰点,化作死一样的寂静。
童攸这几句话,不过是揭开了穆昀熙隐忍在沉默下的委屈的冰山一角。
要知道,眼下皇后尚且得宠,穆昀熙外家亦是如日中天,穆昀熙更是颇得奉阳帝喜爱。
可这样一个身份贵重的嫡出皇子,私下里竟过的日此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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