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见了他,都满面委屈的磕头见礼。
仔细数数,还真的是将当值的太医都从太医院调了过来。
传太医素来有个规矩,必须留人在太医院当值,即便是遇见了疑难杂症,也定要留一人免得其他宫室遇见紧急状况。
然而,就现在酌阳殿的情况来看,这分明就不像是遇见大病症的模样,反而像是将这些御医故意弄过来惩罚的。
真真是成何体统!
“胡闹!”
奉阳帝大怒,快步走进寝宫。
然而他刚一进门,就正巧看见穆昀熙靠坐在床上,除了脸色苍白些之外,似乎并无大碍。
于是,忍不住更加生气。
“听宫人说病了,既是病了,怎的不叫御医来看,反而让人都跪在外面?”
没人回答。
穆昀熙沉默不语,而童攸也低着头不说话。
“怎么?不是找人叫朕来?”
这幅明显有猫腻儿的样子让奉阳帝火气更大。
而一旁的三皇子适时插言:“父皇别生气,怕是十六弟确实哪里不适,只是……”
他顿了顿,后面的话却带了些暗示:“只是即便太医们不够尽心,宫人也侍奉不当,可也到底有个度。
闹得阖宫皆知,却是不太适合。”
童攸听闻此言猛地抬头,但张了张嘴,依旧没有发出声音。
他似有顾忌的样子让奉阳帝心生疑窦,可正打算细问的时候,一个浑身上下满是伤口血迹的侍从自外间冲了进来。
这侍从模样十分面熟,似乎是平日侍奉穆昀熙的近侍。
他一进寝殿,就立刻扑在奉阳帝面前哭求,求他饶命。
“陛下,陛下救救奴才。
舒远侯世子和……和十六殿下怕是疯了。
显示昨夜好端端的赐死了好几名内侍。
然后今天,又叫人把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强行招来。
就连太医院的两位院首和专精儿科的两位太医也被强行囚禁。
分开安置在偏阁的四个隔间当中。
每个隔间都有重兵把守。
甚至舒远侯世子还不顾阻拦,拿着皇后娘娘的腰牌,强行调了刚刚轮值结束的御林军。”
“若,若不是陛下您来的早……”
似乎想到什么害怕的事,这侍从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他喘了几口气,然后才接着说道:“恐怕这一屋子的人,都要被屠戮干净。
“什么?”
侍从这一袭话,让奉阳帝顿时大惊失色。
奉阳帝素来奉行仁政,宽人克己。
然而眼下,自己最属意继承大统的孩子,竟然因为一点小事就造下如此杀孽,简直让他失望之极。
更何况,现在穆昀熙不过六岁,若是在大些……
爱之深,责之切。
奉阳帝绕过童攸快步向床边走去。
“孽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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