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以为反抗,重重一拳打在路照头上,路照,脑袋嗡的一声响。
停下反抗的动作。
眼镜男见路照没有动作了,赶紧制止其他人。
尖嘴猴腮男不悦的低骂:“干嘛!
没看到老子正打在兴头上吗!”
眼镜男怯声说:“明哥,这,他,他不动了!”
尖嘴猴腮男踢了踢路照,果然路照没有回应,一个男的在门口望风,“明哥,狱警快到了。”
尖嘴猴腮男意犹未尽,这时候疤爷发话:“今天就到这里,明子,如果出事了,你是还想在这里待几年吗。”
尖嘴猴腮男讪讪放开路照,回到自己的睡铺上,睡在路照旁边的男的,将被子拉下来,怕给闷死,麻烦就大了。
狱警路过,拿电筒照一照,七个人睡得正香甜,然后去别的房间看。
路照蜷在墙角,头痛欲裂,似乎有什么要从脑袋冲出来,他这才想起,从被逮捕到今天他一颗药都还没有吃过。
刚刚又被人揍了一顿,脑袋金星直冒。
一切的隐忍不过是为了在外面等待的那个人。
因为她,他有家了。
路照在浑浑噩噩中睡去,梦中有许多片段一闪而过。
路照看着模糊的人、模糊的景象、听到并清晰的喊声,那是个女孩子呼喊,声音里满是欢喜,不知为何路照觉得那就是沈遥。
梦里走马灯似的转个不听,路照看得眼花缭乱,每次想要触及,画面就马上调转。
直到那一场大火,直到那一声枪声,路照从梦中猛然醒过来,浑身已被冷汗浸透。
路照眯了眯眼看看窗外的天,天才微微亮,还有挂着几颗星星。
突然地,路照抬手似要触摸那星星。
路照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时,忽的一下嘲笑了起来。
即使是这般的笑,也是这么多天以来,路照脸上浮现出的第二个表情。
路照的眼光温柔下来,他的沈遥,他的妻子沈遥,她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吗?想必董浩江会替自己好好地照顾她吧。
想到这里,路照心中莫名一痛。
本该在身边照顾沈遥的是自己,而不是。
但,也好,只要沈遥能够过得好,只要有人能替我照顾好沈遥,这一切,不算什么。
沈遥,你现在是醒着,还是睡着?
监狱外,沈遥家里。
吴惠萍不放心沈遥,便住在沈遥家里,董浩江一有空就过来。
沈遥还是不说话,没有表情,看到与路照有关的东西,或者有什么勾起了对路照的回忆,就不停掉泪。
吴惠萍和董浩江看了,十分心疼,但又无法劝说,因为沈遥根本听不进去。
这天,沈遥早早地醒来。
其实,这么多天,她的作息时间早就乱了。
顾姐知道沈遥的情况,所以又再多给一个月的假期沈遥,如果还能来上班就继续,毕竟沈遥的潜力,她是看到的。
如果不能振作,那就只能是,可惜了。
沈遥看着身边躺着的吴惠萍,呼吸均匀,手紧抱着自己,头发间似乎又多添了几根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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