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像裴如衍那样事事稳妥的人,怎么可能这么草率。
愤懑之际,忽然对上了裴彻泛着幽光的眸子。
她语气柔和起来,“二郎为何这般看我?”
裴彻看着娇妻躲避微闪的眼眸,声音严肃,“她什么身份?”
沈妙仪有些恍惚,睫毛微颤,“谁?”
裴彻松开握着沈妙仪的手,敛去眸中冷意,嘴角透着难以捉摸的弧度,“被你称作微生氏的嫡母,你爹的原配发妻。”
“她啊,”
沈妙仪反应过来,却并未觉得自己说错,“她出身商贾,不说也罢。”
“妙妙。”
裴彻直起身,亲昵地喊着她,说出的话却高深莫测——
“你爹娘,是这般教你的吗?”
沈妙仪察觉出他的不悦,不知所措道:“二郎,我……我哪句话说错了?”
裴彻见她委屈的模样,又怀疑是自己语气太过,于是也缓和了几分:
“微生夫人虽出身商贾,可她是你爹的发妻,你理应称她为母亲。”
沈妙仪皱着眉,“可是前日,二郎分明还不同意我做生意,觉得商贾不入流不体面呢,眼下又要我尊重微生夫人?”
裴彻刚缓和的语气,陡然生寒,“这是两码事。”
“士农工商是社会地位,但家人之间,不该以此衡量。”
即便在外人眼中,裴彻是纨绔子弟。
可作为国公府的公子,该明白的道理,他也都明白。
所以今日,他对岳父沈益的行径不敢苟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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