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实在没办法,就剥了些皂角树皮,用盐和野辣椒腌上,等个七八天,变软了就能吃。”
“皂荚树皮还能吃?我头一回听说。”
爷爷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时空的大门。
二筒仿佛看到一条平坦笔直的大道,通向几十年前。
他听得津津有味,“不苦不涩吗?”
“又咸又辣,什么味儿都遮住了。”
爷爷嘿嘿一笑,脸上闪过一丝赧色,
“不过,我们可等不了那么久,香味一散出,就专门找没那么硬的地方啃上一口。
我妈一直以为是田鼠,气得直跳脚骂人。”
二筒托着下巴,静静地听爷爷讲小时候的故事。
在这些活灵活现的描述中,老爷子不再是弯腰驼背垂垂暮年,而是变成了灵活狡黠的少年。
像猴子一样,在树林里荡来荡去。
“说起田鼠,还是一道美味呢!”
聊到这个,爷爷顿时觉得手里的辣条不香了。
吃得多了有点儿咸,他咕嘟咕嘟喝了大半杯水,抹了抹嘴才又继续,
“一定要选黑毛皮厚的,肉质好,品种纯。
皮薄毛黄的,保不准是跟老鼠的杂交,放十斤料酒辣椒都盖不住那股子骚味。”
二筒没经历过那个时代,根本无法将田鼠和美食划等号。
一想到锅里全须全尾的黑耗子,他胃里就一阵阵翻腾。
刚才的和谐气氛荡然无存,一个暂停的手势结束了爷孙俩的对话:
“你可别说了,真恶心。”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