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胡贝朵一直啃惨白惨白的鸡胸,似乎连点盐性儿都没有,嘴里不由跟着寡淡无味。
“都是防腐剂,养老能吃这个吗?”
钱已经给了,二筒自然得为客户的三餐负责。
他暂且把虚无缥缈的终身大事放在一边,走到屋后鸡棚处,三两下就逮了一只肥硕的老母鸡,“炖它。”
烧水、放血、拔毛、开膛、清洗内脏、起锅烧火……
一眨眼的功夫,奇异的香味儿就溢满了整个院子,熟悉的烟火气又回来了。
自从爷爷去世后,二筒一直忙着“建设”
养老院,一个多月来,几乎没开过火。
懒得做只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只要一触碰到灶台,他就会想起爷爷忙碌的身影。
佝偻的背,饱经风霜的脸,布满青筋的手,抓着年代久远的大铁勺,一边在锅里搅合,一边自言自语“香,可香了,你快来尝尝……”
曾经熟稔于心的场景,如今只能出现在想象中,睹物思人,心中酸涩一波波往上涌。
难怪网上说亲人的离世是一时的暴雨和一世的潮湿。
你以为悲伤已经淡去,其实不过是悄悄融入骨血,每每遇到合适的时机,都会破土而出,再痛一次。
胡贝朵的到来,让这种沉重消褪了不少,小丫头嘻嘻哈哈一惊一乍的,特别接地气,一点儿都不像养尊处优的大小姐。
不过小半天的功夫,二人已经完全消除了一开始的陌生疏离防备。
胡贝朵蹲在灶台边,眼巴巴地看着即将出锅的老母鸡,忍不住流口水。
“差不多了……”
均匀地撒下一小勺盐后,二筒细心地将一小撮皂角刺挑了出来。
这是爷爷的爷爷传下来的秘方,据说能健脾理气润肺止咳,但要拿捏好份量,少了味不足,多了易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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