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二筒的脸色黑成了锅底,几乎要和暗夜融为一体,他不由一阵阵胆寒,好言好语试图缓和僵持的气氛,“能来总比来不了强,你说对吧?就三个小时,车上有扑克牌,要不咱俩玩几把掼蛋,很快……”
二筒定定地盯着司机,过分平静的眼神中蕴含着一触即发的狂风暴雨。
见对方一直咧着嘴冲自己笑,像只讨好主人的哈巴狗,他想起命悬一线的爷爷,突然低声咒骂了一句:“掼你妈蛋,我看你像个蛋!”
虽然被骂了,但暂时应该不会被打,更不可能有生命危险。
长期从事服务业的人都有这种敏锐的预判能力。
司机松了口气,从怀里掏了支烟递了过去:“大哥,今天这事儿是我疏忽了,稍安勿躁。”
“我不抽烟。”
被爷爷的旱烟袋“荼毒”
了十来年,二筒最讨厌这个味道,他躲瘟神似的皱起眉,往后退了两步,随后又抬起手,“手机给我用下。”
司机先是一怔,随后赶紧双手奉上:“大哥,省着点,就二十的电了。”
你他妈的!
二筒在心里又骂了一句。
爷爷耳背,电话就是个摆设,现在这种情况更不可能接通。
考虑到有限的电量一定要用在刀刃上,他犹豫了片刻,按下了隋主任的号码。
每一声“嘟”
都像一把利剑,在脆弱的神经上来回拉扯。
经过漫长的等待后,电话终于通了。
“隋主任,我二筒,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我爷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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