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是,珲王府和宁王府向来不和,即便有消息怎么可能通告到这里。
“其实世子不必如此,父皇虽将王叔贬为庶人,但你检举有功,珲王一位仍由你继承。”
沈彦钦劝慰道。
世子摇了摇头,“荆妇是丰州人,她想回家了。
这有孕来,更是思念得紧。
岳丈是丰州牧,总不至于连我栖身之地都没有。
往后的日子,虽不能做野鹤闲云,但能清静空闲守着妻儿过便好,这何尝不是一乐呢。
若是父亲能早日体会,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任沈彦钦和余竞瑶如何留他,他都不肯,言道要回去料理珲王府事宜。
毕竟也是亲人,临走前,余竞瑶送了一对小金锁给未出世的孩子。
“谢宁王,王妃。”
这是他入宁王府后和余竞瑶说的唯一一句话。
余竞瑶点头莞尔,沈彦霖回笑,心里仍有当初的悸动,不过此刻他唯一想见的就是自己的妻子。
不是自己的,再惦念也是碧空浮云,属于自己的才更应该珍惜。
他走了,二人回了寝堂,沈彦钦才对余竞瑶讲了这几日发生的事。
珲王咄咄逼人拿出沈彦钦支援叶城的账,见皇帝对此留了心,有意追查款项一事,他更是气焰高涨,仗着睿王给他撑腰又作威作福起来。
沈彦钦想把他曾经犯下的六赃之罪供出来,却又担心皇帝觉得他是蓄意报复,更证明了自己心中有鬼。
况且有睿王给他作保,这条路更是行不通。
此际,世子站了出来,把珲王这么些年的贪污作假,受贿徇私的事一举揭发。
不过他这个度掌握得很好,轻重适宜,既替沈彦钦证明了珲王手中账本的不实,洗了冤屈,也为珲王留了一条命,仅仅是被贬为庶人。
沈彦霖这么做很聪明,他知道即便这次让宁王吃了亏,以他的实力早晚还是会翻身的,到了那个时候,他再反击珲王,就不是贬为庶人这么简单了。
所以他主动揭发父亲,为沈彦钦扫了障碍,同时也希望因此平了宁王的怨,不要在追求珲王。
沈彦钦对妻子道,世子这几年因为珲王也吃不少的苦,家里屡遭变故,他连官职都没有了,即便留在京城,继了个空爵,也是为人笑柄。
余竞瑶却觉得他离京不仅仅如此,以他的能力,假以时日还是可以立足朝堂的,但是从他眼中她看到的只有恬淡静泊。
怀平和之心,烦恼尽去,终得人生之隽永。
他这想法和当初澹华寺慧清大师给她讲的“寂灭为乐”
异曲同工。
她很羡慕沈彦霖能怀着这样的想法,带着妻子远离京城是非,迹与尘嚣隔,和妻儿独享平淡的生活。
这果真是一乐,余竞瑶向往,如果她和宁王也能如此该多好。
她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淡漠清冷之时,也带着些道骨仙风之气,只是他生下来,命运就写定了。
“在想什么?”
见妻子心不在焉地听自己讲着珲王府的事,出神地望着自己,沈彦钦忍不住问。
余竞瑶牵唇笑了笑,“世事无常啊,真是预料不到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
昨个我还提心吊胆地,今儿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可是保不齐接下来还会面对什么。”
沈彦钦挑着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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