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鸦晚唱,山色凄清,正是寒冬季节。
北风呼啸,天寒地冻。
卧云寺山墙外,坐着个头发凌乱,脸有抓痕,衣衫褴褛的老妇人。
令人惊讶的是,老妇手腕脚腕上,竟都套着一截磨得锃亮,拇指粗,冰冷入骨的铁镣,一动就哗哗作响,让人心惊。
她手冻得像红萝卜,冻伤处还冒着黄水。
因为无所事事,她拨弄地上有点石灰白,冻得硬梆梆的干狗屎蛋儿玩,咿呀自言自语说笑。
一张嘴,疯妇竟将干狗屎吞了进去,细嚼慢咽,仿佛世间无穷美食都比不过这颗干狗屎蛋儿。
二叔今天起了个大早,穿戴整齐,勤勤敬敬,将自行车停到卧云寺外不远处,他沿着山墙,悄悄秘秘,尽量不引起人注意,转到卧云寺山门外。
卧云寺山墙上,还残留着许多经年残缺的标语,斗争的铁拳和口号已渐渐远去,大地上萌发的新芽,预示着春天的气息即将到来。
“你是来求娃娃的,你得倒大霉!”
二叔四下望望见无人,低下头,才见到山墙根这疯妇,咧着嘴,眼神神秘,露着白森森还粘着狗屎粪的白森森的牙齿,望着他。
“你是对我说吗?你怎么知道我是来求娃娃的?”
老妇翻着怪眼,嘴一瘪一瘪嚼着狗屎蛋儿,一只脏手边掏嘴中塞在牙缝里的狗屎残渣,干黑的指头指着二叔,傻笑着说:“你知道吗?我在这儿等了你好多年了,你是来求娃娃的,你得倒大霉!”
二叔听了,不对啊,卧云寺早年破败,僧侣早已被赶出寺院还俗,最近几年形势缓和了,才有几个无依无靠的老僧回到寺庙中,继续修行。
前年年近四十,还没讨到老婆,就偷偷来卧云古寺烧香求妻,怎么没见过这个疯妇?哦!
原来这疯婆娘在骂自己,咒自己无子!
一个疯女人都敢诅咒自己没儿子,这人世间真是可恶!
当下气就不打一处,尽管是读书人,还刚刚忝居乡村小学校长一职,也气不过,走上去就给了疯婆娘两脚。
幸好却被我拉住了,不然疯女人不被踢散架才怪。
这时山门大红照壁外跑来两个彪形大汉,远远望见,一个气急败坏地骂道:“混蛋,不准打我母亲!
看我不废了你!”
另一个边跑边大哭道:“妈呀!
铁链都锁不住您,您老人家为什么一定要跑出来受苦受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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