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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之前写王爷去京城,说接见北契使臣什么的,是个伏笔
☆、番外04
人在经历极致悲痛时,未必都只有嚎啕无措这一种方式。
苏一就不是,她听完沈曼柔的话,心里是出奇的冷静。
双眼盯着屋内的桌角,不圆瞪也不眯合。
她心里把事情一条条想过去,要去买些纸钱和祭香,换身素缟麻衣,问问她爷爷的墓在哪里。
走起路来的时候脚下也是极其平稳,还记得从屋内门后拿上把油纸黑伞。
沈曼柔和石青跟在她身后,寸步不敢离开。
瞧着她条理清晰地把事情一件件做好,最后换上孝衣去苏太公坟前跪着的时候,心里是越发不安宁了。
苏一跪到坟前就没再撑着伞,嘴上说着自己不孝,是要受灾虐的。
石青和沈曼柔要给她头顶挡上,都叫她叱开了去。
这是她理应做的事情,还管什么晴天雨天么?原本该是她瞧着苏太公逝去入葬的,可她一件事都没做上。
这后来之孝,还能不表么?
雨水把素髻白衫麻褂尽数打湿,拖曳在泥水烂地里。
那石碑上的碑文却越发明晰,字迹弯转处的劲道都能瞧出一二。
苏一眼睛也叫雨水打迷了,再是要分辩哭没哭的,已是瞧不出来。
浑身都是阴湿湿的冷气,心里什么想法也没有。
在天色暗沉难见五指的时候,山下亮起星星点点的火光,许砚才携了三两侍卫上来。
掐着这时辰,应是婚嫁大礼都结束了。
府上请的宾客,大约也都散了。
他拉下身上的披风去给苏一披上,温声说了句,“跟我回去。”
她又怎么肯回去,手上是绵软软的劲道,把他推开,只管跪着。
披风她不摘了,没那心思力气。
这事上是她不孝,理应该受的。
苏太公辛辛苦苦把她养这么大,她连最起码的养老送终都没做到。
若是能,扒出苏太公的尸身见上最后一面她都想。
许砚看她执拗,索性便就曲了膝盖陪她跪着。
他打小就是尊贵的人,跪过的人不过就那几个,倒是跪他的人数也数不清。
这会儿没有计较,能陪着苏一做的大约也就是这个。
苏一也不管他,也没有与他置气的心思。
倘或还有一丝活跳气的,都会问他一句,“这会儿正是你新婚之夜,如何能丢着佳人不管,来这处作践自己?”
可她什么都不说,微眯着眼睛挡雨水,只是瞧着身前的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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