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尚有意识的时候吩咐了府上的奴才,不叫苏一知道他回来了,不过是怕她瞧见自己的样子担心害怕。
却不成想,她还是来了。
瞧着这架势,应也照顾他不少时间了。
身上穿的,是他王府上的缎料衣衫,衬得她松闲慵懒。
他这一时半会儿是起不来身了,想给她拉上被子也不能,便给脑壳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这么瞧着她。
好在这屋里笼着暖炉,并不冷。
他也是很长时间没见她,这会儿便是怎么也看不够的。
况她睡着的时候又极为好看,长长的睫毛像两面小扇子。
分别了半年,不知她留在城里过着怎样的生活,身边有没有变大样子。
有许多话要慢慢问慢慢听,怕是说上三五日也说不尽。
半年六个月,便是一天说一个月,也要说上六天呢。
可她这会儿睡着,瞧着是很累的模样,便也不打扰她,只让她睡罢了。
这么瞧了一阵,忽听到门上有人敲门。
他想着不知谁来了,扰了两人的独处,实在扫兴。
心里又想着这会儿就醒没了精喜,索性一闭眼,仍是装昏去了。
而苏一这两晚都没怎么睡好觉,后半夜入眠,一早就要被送药来的丫鬟吵醒。
今儿仍是如此,听着门上响起敲门声,被惊醒而后应一声,让伺候的丫鬟进来。
她从卷头榻上起来,自接了丫鬟端来的水梳洗。
再有青盐、巾栉子都已准备妥当,苏一便先自个儿洗漱了一把。
梳洗好有用茉莉粉擦了擦面,是王府的丫鬟备给她润肤使的。
擦罢了又拿一根绛色丝带将头发随意绑在身后,自去伺候王爷梳洗。
这会儿王爷自然还是闭着眼的,直挺挺躺在床上,瞧着是与之前无异,只是面色好看了许多,不再那么浮白。
苏一对他有使不完的耐性,拿竹篾子细细缠上白片帛,粘青盐温水给他洗牙,罢了又拧干巾栉子帮他洗脸。
昨儿个便是这么做的,这会儿做起来倒也不生疏。
她一面伺候,嘴里一面又念叨,“这得什么时候才能醒呢?”
丫鬟在床前端盆伺候,接她的话,“应是快了,昨晚大夫不是还来瞧了么,说脉象已是稳定多了。
姑娘不必担心,王爷也该就这两日会醒来了。”
苏一把手里的巾子往丫鬟端着的盆里搁,“但愿吧。”
梳洗的事儿伺候罢了,床前的丫鬟便端了水出去。
苏一坐在床沿上瞧王爷,自顾叹了两口气。
这人日日在你眼前这么昏着,总是不能叫人放心。
虽大夫说会醒过来,但一日不醒便就叫人焦心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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