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了锅铲,砸些盘碟,不解气又到自己房里折腾一番。
气是顺不了的,哼哼地斜身靠着床架子等沈曼柔回来。
沈曼柔回来了,他便从床上仰身起来,指派她做饭去,嘴上絮叨,“没见谁家媳妇像你这般,家里的事一概不顾,日日往人铺子上跑去。
别人家娶媳妇是伺候男人公婆,合着咱们家娶了个姑奶奶。
你不是在陶家铺子上赚钱么,也没见你拿了一文钱回来。
钱呢?今儿你不交出来甭想好过!”
沈曼柔瞧着屋里一片狼藉,衣衫裤褂扔得到处都是,尽数是她柜子里叠好的那些。
还有她那早已没什么首饰的妆奁,岔口躺在地上。
这是发的什么疯,她瞧不出来也懒得猜去。
横竖他不高兴了,总能找到由头跟她撒气。
沈曼柔闷头不出声,弯腰去拾掇那些个凌乱的东西。
都是她的,指望不上别人收拾。
却是手刚碰上妆奁,就叫周安良上来一脚踢了个飞起,撞在隔断门框上,震得珠帘子一阵脆响。
他又骂,“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冤孽娶了你,弄得自个儿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家不像家!
平白招人笑话,出去也抬不起头来!”
在他的话头里,自己落到这般田地,全是拜沈曼柔所赐。
若不是娶了她,也不能有后来那么些事,也就不能把日子过成现在这个样子。
但凡他娶个小家小户的寻常女子,没有不把他当天供着捧着的。
这会儿他前程没有了,又得了这么个不把他放眼里的媳妇,家里事情一件也不插手,没有半点妇德,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娶了她!
沈曼柔听他咒骂,自己只蹲着身子偏头瞧那叫他踢得散了大半的妆奁,指尖上忍不住打颤。
这辈子没受过的冤屈气,在周家都受尽了。
可她又是没本事的,吵吵不过人家,打更是不够人手的。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自顾收了收,站起身来与他说话,“咱们和离罢。”
周安良冷笑,“想和离,你想得美!
便是我死了,也不叫你称意!”
“那要怎么样呢?!”
沈曼柔目眦欲裂,红眼盯着他。
这番模样倒把周安良吓了一跳,偏也没起什么作用。
他自顾往屋外去,嘴里说:“你且在这处思量思量,把手里赚的几百文钱交出来。
好好儿与我过日子,媳妇儿的本分给我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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