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好像她用心很险恶……
苏一抬手小幅度挥挥,推道:“那是她自己想的,可不是我故意想害她。
你们不知道,当时她可巴不得进王家去呢。
我是随她的意,让她如愿给那王大官人做姨太太。
吃了苦受了冤屈,自然知道自己之前算计了不该算计的人。
师哥那是拿真心待她的,她拿师哥就是当个冤大头。
非得叫她后悔,一辈子心里不畅意。”
这话说下来,拨开云雾一般,便没了疑义。
陶太太才刚还心烦不已的模样,这会儿没有了,只是缓了神色长长叹了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她要是好好跟着咱们小祝,不作那些有的没的,吃得了苦受得了贫,这会儿也不差,想之前小祝对她多好?偏她心高,自家里穷困后,就不给我和老爷半点好脸子看。
弄得小祝也不满她,但也没怎么。
谁知她又做出那样的事情,真是下作。
死就死了吧,咱们不怜悯,也不畅快。
可她就这么死了,她那亲娘亲哥哥,也没往王家讨个说法去?”
沈曼柔直起身子,“那人是病死的,能讨到什么说法?再是他们那样儿,敢到谁家门上讨说法儿?就是觉得周安心死得蹊跷死得不明不白,那也没钱请状师往衙门上告状去。
便是让仵作验尸,还得银子呢。
就算他们有银子花,恐也不会验出什么来。
总之是不了了之了,没有后续。
周安心死后不两天,应是随意找个地方挖坑埋了,周大娘就带着周安良离开了渭州城。
想是在这里呆不下去了,要到别的地方去。
可身无分文,那周安良又什么事也做不得,仍靠他娘养着,到别处就能活下去?也是听人说的,周大娘问人要了包耗子药,将自个儿连带周安良一块儿毒死了。
至于真假,那不知道。
毕竟不在渭州城,都是从别处传来的话。”
苏一和陶太太又是一阵咋舌,到底是没说出话来。
生时有再多的不好,碎碎念叨都没什么,被气着了总要解气。
可这会子人死了,再说什么都显得自己小心眼了。
你总不能说人死有余辜,或者再咒人死了也要下十八层地狱,那不厚道。
况苏一和陶太太都不是心思极狠之人,这会儿唏嘘一回也就再不提了。
这般在房里堪堪磨着时间,要等到初八日行成婚礼。
夕阳下了西边天际,染下大片云霞。
三个人都觉着饿了,沈曼柔要出去拿些东西来吃。
也就是这个时候,见着韩肃威武不凡地上了门。
明儿就过门了,不知他今天上门来做什么。
沈曼柔撂下手里的布帘子,一面小着步子往院里去,一面瞧着他去找苏太公。
只见到了苏太公跟前,施了礼就叫后头的侍卫拿了个折子出来,往苏太公手里送过去,说:“这是宫里颁下的册文,劳烦太公转给苏姑娘,叫她安心。”
沈曼柔听下这话心里一阵欢喜,哪里还想着那肚子饿的事情。
本来这事是苏一和王爷之间唯剩下的槛儿了,巧在成婚这头一日册文下来了,岂不皆大欢喜?皇帝都点头了,那她这正妃的位子就是敲定了,再不会有什么疑虑。
她也没再听韩肃说什么,忙就转了身回了苏一的房里。
到了她近前就扑过去捏她的手,两个眸子晶亮,说:“皇上颁下册文来了,你以后就是正儿八经的咸安王妃了!”
苏一不过是托她出去找口吃的,不想将将出去一会儿就回来了,还说出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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