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一忍不住回头往屋里瞧,问韩肃,“大人可知道,王爷在路上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个样子回来了?”
韩肃打起背手,“王爷在回来的途中遇上了流寇,还有一些江湖散众,都是往前没剿干净的,恐有故意寻仇的也未可知。
王爷走时只带了五个侍卫,终是力量弱些。
虽也将他们剿杀了大半,但自己也受了重伤。
咱们还有两名侍卫,折在了路上,叫马驮回来的。”
苏一听得心惊胆颤,她们这一辈子,寻常见不着那样的场面。
惯常也是不出远门的,只是渭州城里打转。
若不是遇上小灾大病,日子便没什么惊险。
她下巴打磕巴,自顾嘀咕,“一定是伤得很重,才不叫我知道呢。”
韩肃不再说话,陪她在廊庑下站着。
但瞧着夕阳余晖收尽,院里陷入暮色之中。
冬日里风大,吹在脸上割皮子,却也吹送过来星星点点腊梅香。
只又在暮色里站了一阵,忽又零零星星地飘起雪来,偶或的几片,从瓦檐儿上落下来,粘在斗篷的风帽白毛沿儿上。
苏一藏手在斗篷下,自顾搓了搓,并眯了眯眼。
想着不知还要等上多少时候,便听身后门响。
她与韩肃并齐回头去瞧,只见着门内有丫鬟先引道儿出来,其后便是几个大夫一个跟一个地出房门。
到了韩肃面前,全部先行了个礼,罢了其中一个道:“王爷没大碍了,但怕是要睡上些时候。
只要小心服侍,按时换药喂药,便可保无虞。”
府上这些琐事原不该韩肃插手来管,自有内院管家张罗。
但因着韩肃与王爷交情甚好,这些事也便就揽下了。
听下太医的话自是放心,他又看向苏一道:“叫你过来是我自作主张,眼下要贴心的人服侍王爷,不知姑娘乐意不乐意。
若是不乐意的,待会儿带你进去瞧上两眼,便送你回去。
若是乐意,也得想好了再决定,伺候人的事儿不容易,得十分麻烦。”
这事儿也不必想了,便是十二分的麻烦她苏一也乐意,自应下这话来,说:“不麻烦不麻烦,我便留下吧。
但不知伺候的法子,还要请各位大夫交代一番。
药剂用量都不能含糊,劳烦诸位都与我说了吧。”
这便好了,抓药的方子拿将出来,又细致地说了一番几时吃药几时换药。
药吃的时候要几分热,换药又是何种法子,尽数是与苏一说下了。
难为她脑子灵光,全部都记了下来,便放了这些个大夫回去。
他们却也不是没事了,韩肃仍指派了一个,每日都得到王府上复诊来。
王爷一日不康健,全府上下的人心都得吊着。
放走了几位大夫,韩肃又与苏一说:“既然你愿意留下,便看着伺候吧。
自己不想上手的,但吩咐下人便是。
她们都知道你是谁个,也不必抹不开面子使唤。
我瞧着一人伺候不来,你只管在房里看着,煎药捣药的事还都交给她们。
若是谁有微词挂脸子的,你只管往前院找我去。”
苏一听了明白,也便点头应下了。
韩肃对她也是放心,说下了话便出院子往前院去,这里留给苏一。
苏一站在廊庑下看着他出了院子,才将目光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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