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里生意好了,也该多请些工匠。
就你们师徒三个硬顶着,不得累趴下么?”
苏一也拿起筷子,只埋头喝粥,“师哥这会儿已不往铺子上去了,只有我和师父打首饰。
眼下没有法子,只能顶着罢了。
不过也可瞧见的,忙不了多少时候了。”
“怎么呢?”
苏太公抬头看她,这会儿才瞧见她脸上及耳根脖颈都染着微红,又问她,“怎么弄的,那一头一脸的红影子?”
苏一抬左手摸摸脖子,“天儿太热,马车里闷的。”
她又怕苏太公再追着问下去,她解释起来要费劲儿,忙又接了他才刚的话说:“忙下来的这阵子,多是亏了王爷。
他老人家尝新鲜日日往咱们铺子上去,这会儿新鲜劲过了,不去了,生意自然要冷下来的。”
苏太公点头,“那也好,合该歇上一程子再忙起来。”
横竖都是些闲话,搓搓齿通络通络感情罢了。
在铺子上忙一天回来,爷孙俩若是半句话不说的,那也不像是一家人。
嚼些闲话打发一顿饭的功夫,饭后自是梳洗各忙各的。
往常苏太公饭后还会去白水河边找老伙计一处纳凉,这些日子苏一回来得都甚晚,便也没了那功夫。
梳洗罢了上床,抽着旱烟哼些小曲儿,乏困上脑也就睡下了。
苏一则是做些针线,疲累之至也就吹灯歇下。
然今天破了一根手指头,针线做起来不甚顺手。
心里又是老想起马车上的情形,心不在焉也就不做了。
吹了灯躺去床上,双手捂住脸,只管盯着屋顶隐隐可见的横梁发怔。
一直到次日在鸡鸣中醒来,又想了一遍那番场景,甩甩脑袋也才甩出去了大半。
梳洗用罢早饭,跟着马车去铺子上。
那小厮在前头打马,忽开口说:“姑娘,王爷说昨儿要来相告您一些话,一时未及说出来。
叫我跟您打声招呼,晌午带您到王府上吃饭看戏去。”
苏一在马车里端了端身子,心里冒蜜水,嘴上却稳着道:“那王爷说没说,要去多久呢?”
小厮扬鞭又打了一下马,“王爷说了,吃饭吃茶看戏,时候多久随您定。
晌午那阵燥热,您留在铺子上也干不出多少活来,不如到咱们府上去。
您若不喜欢,吃了饭便走也成。
若是喜欢的,呆个十天半个月也没人敢撵您,院子都给您备好了。”
苏一抿了抿下唇,耳根上又生出些许热意。
马车里不入风,这会儿便觉得有些闷了。
嗓子虽发干,到底操着极平稳的音色与赶车的小厮说了声,“我知道了。”
那小厮却是一副难得与她攀上了话一般,传了话也并没有就闭口了,继续说:“姑娘是有福之人,命里自是要大富大贵的。
等哪一日您入了咱王府,还能记着咱们的样子咱们就得烧香拜佛了。
都是尽心伺候过您一场的,都望姑娘您好。”
这话是奉承巴结,苏一再是没受过这些的也能听得出来。
她听这话却并不受用,心里还虚着呢。
他们都当她是要入王府的人,只不过是早一日晚一日的事。
可她自个儿觉得,这事儿不见得就这么轻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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