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红了红,到底也没有打了退堂鼓,仍厚着脸皮说:“那姑娘能不能给我说些你们以前的事情?”
苏一狐疑地瞧她一眼,不知道她为什么都问这些个没用的。
敲不定主意,她也便不好多说。
只挑了些无伤大雅的事来敷衍她,一方面是顾着她作为周安良媳妇儿的面子,一方面也略略表达些自己对他们的不喜和厌恶。
口中的说词也都是挑拣过的,不那么刺耳。
却也不知她能不能听懂她话里的意思,若是听不懂,那也没办法。
她也不是事儿妈,不愿多管闲事,更是不愿惹那不该惹的臊。
今儿瞧着这沈曼柔是不那么叫人讨厌的,许是她故意压着性子的缘故,苏一瞧得出来。
但心里不大排斥,便絮絮叨叨与她说了不少,零零总总的都是闲话,没有什么利害。
这么一直说着过了白桥,那沈曼柔就停下了步子,与她辞过,说:“难为姑娘跟我说了这么多,咱们这里就不同路了。
得了空,我请你去吃茶。”
苏一还有些懵,真个没瞧明白这沈家三小姐此番的用意。
原还等着她扯完这些闲篇儿与她说个正经的,结果这会儿就要回去了。
正经的事没有,难不成去铺子上堵了她,就为了扯扯闲篇儿?她也不管了,还能问她不成?
自然,苏一也不受她这邀,直接回了她,“吃茶就不必了,你路上小心着。”
说罢迈开步子走了。
沈曼柔只身立在桥头,直看着苏一的身影隐没在烟柳中,才自顾转身也回家去。
到了家中,周家那三个正在灶房里。
她婆婆周大娘在灶上做饭,周安良和周安心围着她说些闲话。
闲话都是不大入耳的,能说出旁人什么好来?她并不进灶房,自顾往东厢自己的房里去。
正堂这会儿是周大娘住着,并没有她的份。
到了屋里往床上歪了半截身子,实在是打不起精神。
目光落在门上珠帘间,恍恍惚惚的。
瞧得累了,但收回来,无意地往别处看看,便瞧见镜台上的妆奁又开了口,铜扣散着。
她起了身过去,掀开盖子并拉开手掌大的两个屉子,里头的首饰已然不多。
伸了手去拨拉两下,便看出又少了对水滴青玉耳坠子。
能来她房里拿东西的没有旁人,从来都是她那小姑周安心。
起先过来借些首饰戴戴,借了就不还了。
后来她不在的时候便自己进来挑拣些拿了去,问也不问。
胭脂水粉口脂膏子,都叫她拿过。
这些东西,搁原来她都不会当回事儿,拿也就拿了,她多得是。
可自从她拿了自己嫁妆为周家平了债,又置下这宅子,身上已然不剩什么钱。
首饰也就妆奁里剩下的一些,平日里戴戴的。
因着没钱,那两个家丁叫她辞了,贴身服侍的两个丫鬟放回了沈府。
这会儿光淋淋她一个,在周家孤立无援。
是以,她也气恼周安心总拿她首饰脂粉这事儿,与周安良抱怨过,得的话却是:“你这些东西可多,给她几个用用有什么?安心打小没用过这些,自然新鲜,你便大度些。
况且你又不是就一两个,分些给她怎么了?做嫂子的,理应迁就小姑些。”
她再是要分辩的,周安良又拿《女戒》里的话来压她。
说她也是大户人家里读了书的,这些个如何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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