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王府门前茫然四顾,这会儿才意识到自己是出来了,得了自由。
再想到他师父,自然把苏一对她说的话拿过来回味一番,挑出“镰刀湾”
与“苏士庸”
这两个信息,直打听人往那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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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一从王府离开就去了铺子上,从王府把石青师兄捞出来,这会儿心里也松快了不少。
再没什么旁的事,只顾干自己的活罢了。
这会儿陶小祝是真与她生分了,一句话也不与她讲。
她呢,自也不往心里去。
与他计较什么呢,没得惹自己不快。
虽陶师傅撂过狠话,说他在给周家当苦力去就打断他的腿。
可他也是没把这话当真,自还日日三五趟儿地往周家摊子那边跑。
陶师傅真能打断他的腿么?自是不能的。
若人不把你放心上,那再是耍狠的话,都是白说一样,没什么实际用处。
苏一不管这些个,也实在是管不上。
干了一天的活,自到歇铺子的时候收好自己的材料工具回家。
路上还是往日的光景,一间挨一间的铺子像密密的栉齿,吆喝声也还是那么些个熟悉的,每日间变不了什么大样子。
她想着,她的日子自从那回从王府抄小道被捕后,就不是很太平。
这会儿应是该太平下来了,也不会再有旁的事了。
若非要说还有什么,也就是时常往王府上去给王爷请安,或等他置好了戏班子,到他王府上吃茶听戏。
这些事要是寻常下来,日子便也还是平淡的。
她又想什么呢?想今日在府上与王爷在镜台前撞个脸红的刹那。
她是越发魔怔了,与王爷在一起时他的每一个细小动作都能记得清清楚楚。
譬如,他今日一直坐在炕上数那蜜蜡珠子。
那蜜蜡已经叫他盘得包了浆,色泽醇厚好看。
再譬如,他腰间仍挂着她给他打的那个香囊。
他一直也没问,那香囊掐的是什么纹样。
她就这么一一细想过去,摆着袖子过白桥,晃到家里。
浑身是一派松闲的模样儿,到院门前推门进去,招呼一声“爷爷我回来了”
。
正往灶房里去,忽被伸出半个头的人影吓了一跳。
定下一看,又吓了一跳,竟是她石青师兄。
“师妹回来啦?”
还没等她回神,石青师兄已是温厚一笑,出来迎她进屋,嘴上说:“做了你最爱吃的酱肘子红烧肉,快进来尝尝,合不合你味口。
寻常我和师父吃不到什么肉,也是好久不做,手艺是越发不成了。”
苏一愣是没缓过这劲儿来,已叫他推着进了屋,又按去了桌边坐下。
那桌上坐着的,还有她爷爷和那个师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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