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也只有稀疏的几桌,冷冷清清的。
王爷去跟掌柜的点了一壶茶,挑了个二层东北角上的一张小桌,带苏一过去。
楼上俱是空桌,这会儿只有他们两个。
他自个儿先往桌边坐了,瞧苏一还杵着,便是抬头来看她,说:“坐罢,拘着做什么?”
“民女还是不坐了。”
苏一稍收胸弓腰,站在桌边儿,“王爷您有什么示下,民女在这候着。”
哪里还敢坐呢,好些事要等着他跟自己清算呢。
站着瞧着恭敬些,说不定他能手下留情。
偏又心里嘀咕些没用的,想着他不是平日里只去憩闲苑吃茶么,今儿怎么来片子坊这种地方了。
王爷却说话总能顺她心中所想,只见他低下头去,说:“憩闲苑好些日子没去了,也是去不得了。
里里外外许多人,都是挤着去瞧我的,跟看猴儿一般。
瞧见了,指指点点一通。
我便纳罕,我竟比戏台上的热闹还好看?”
苏一讪讪,这又是找她的祸了。
这话儿原也是她传出去的,跟那些姑娘们说了,王爷平日里最常去的就是憩闲苑吃茶看戏。
她是满心里惦记王爷要一一揪她的错处,嘴上也便少放了神儿,接了话就说:“您是比他们好看些。”
王爷抬起头来瞧她,她脸上一红,意识到说错话了,忙又分辩,“王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算了,她就是那个意思。
许砚瞧她那张僵住舌头和表情的脸,笑意在嘴角下几乎压不住。
收回目光来,仍是说一句,“坐罢,坐下这事儿兴许还有的弥补。”
苏一听到了转机,松下神来,自然要抓着这机会的。
因动了动嘴,说:“我坐下您就不怪罪我将您常去憩闲苑的事儿给说了出去么?”
“哦……”
王爷应了一声儿,“这事儿也是你走漏的风声,我说的是……你说我比那些戏子好看的事儿……”
苏一目瞪口呆——天哪,给根柱子让她一头碰死吧!
许砚瞧她再度呆木掉的脸,笑在嘴角压得实在辛苦,便低下头去,抬手虚碰了下鼻尖,稍藏了一下,搁下手来一本正经道:“坐下罢,许多话要细细盘问。
本王还记得,你理应早些时候去我府上谢恩,却是到这会子也没瞧见人。
那香囊可是送给了旁人,因才不去我府上。
又或是,那恩也不值你谢了。”
他自从那日从东郊回来,就一直在府上等她。
原想着她是去山上找他谢恩的,恩没有谢,自然回去就得到他府上去。
结果堪堪等了这几日,她也没有上门。
怎么办呢?只得自己找上门来了。
苏一听他这么一说,自是回了神,忙伸手进袖袋里摸锦盒。
心里想着还好那一日陶小祝没要了拿去当了,要不然这会儿真是骑虎难下了。
在袖袋里摸着锦盒,拿了出来,双手捧着送到他面前儿,“一直在身上带着呢,没敢给旁人。
原早就想上门谢您的恩,实在怕您瞧我不入眼,惹您不高兴,才没敢去,却不是不想谢了。
民女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日日都惦记王爷您呢。
这东西是自个儿做的,上不得大台面儿,望王爷不要嫌弃。”
“怎么个惦记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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