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张，一毛没有。
第二张，一毛没有。
第三张，第四张……
到吴所谓发现20元已经打了水漂时，整张脸，红了又绿，绿了又红，但觉双腿发颤，已经无法支撑自己身体的重量了。
看来，财神爷早就抛弃商纣王了。
啃他鸡，再也吃不成了。
老板说：“大个儿，再来一张？”
吴所谓一把抢过他的刮刮乐丢在盒子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别刮了，再刮下去，我得卖身了。”
可是，卖身也得讲讲条件。
这个城乡结合部小镇上，有许多“十元卖春店”
，其工作者大多是周围的失地农民，当初分了房子，拿了一点钱，可是，不会计划，整天打麻将，胡吃海喝，三五年过去，囊中空空，又要养儿养女，许多女人便走上了这条路，因为年老色衰，卖春对象便只限于周围的农民工，十元八元都做。
时间还早，一排民房外却早已熙熙攘攘。
跟高级夜总会不同，这些民工晚上要回家的，所以都白天来。
吴所谓拉着纣王走到门口，但见里面稀稀拉拉几个等位的光膀子民工。
而各门前，四十到六十不等的各色中年妇人正在搔首弄姿吸引客户。
猩红嘴皮的老板娘坐在门口，板着脸：“每人一元钱门票。”
原来，为了防止有些泼皮过眼瘾，白揩油，这两年已经开始收门票，门票收入竟然比营业额还高。
吴所谓期期艾艾地，总不好说，自己其实是想来卖的——
他想问问老板娘还招不招人，但还没问出口，老板娘一看他身后的纣王，双眼立即放出光来：“这位帅哥可以啊，哟，身材简直不摆了，你可以进来，不用门票，里面的姑娘随便你挑……”
她挺了挺胸：“那啥……你也可以挑我……”
七八名光膀子齐刷刷回头：“老板娘，我们可不可以挑你？”
“滚！”
吴所谓凑上去：“那啥……你们要不要招男人？”
老板娘上下打量他，漫不经意的：“你想戴一顶假发冒充美女？”
“……”
吴所谓神神秘秘拉了纣王一把：“你看他如何？”
老板娘冲对面那一群壮汉怒了努嘴：“我们的客户都是这种，你的这位帅哥朋友要是愿意，我倒也不在乎……只不过，不晓得壮汉们肯不肯为他付钱……”
一大群壮汉已经开始朝这边吹口哨，不过，大家虎视眈眈的目光都盯着伪娘吴所谓。
吴所谓吓得拉住纣王就跑。
“喂，你们跑什么跑？”
吴所谓根本不敢停留，拉着纣王跑出去十几米远才停下来。
纣王皱眉：“大惊小怪的干什么？”
“你可知道里面的男人是干嘛的？”
“干嘛？”
吴所谓神神秘秘：“他们好男色，没准会强奸你。”
纣王：“……”
那一天，阳光灿烂，绿树成荫，偶尔，一丝凉风拂面，吴所谓饿着肚子走在大街上，有一丝淡淡的忧伤。
不时，回头看一眼纣王。
这么一个大个儿，为啥就不能换点钱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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