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于乐礼的请求,作为兄长他仍是有求必应。
乐礼的口信刚送去没小半个时辰,他就赶到了不老阁。
等他赶到时,江循仍未能恢复人身,而且开始发烧,滚烫湿润的气流小口小口地喘出来,尾音拖得老长,显得衰弱又委屈。
乐仁果断掀去了江循身上盖着的多余的毯子,让乐礼端了一碗清水来,耐心地哺喂下去,随即,他用仅剩的左手轻轻抚住江循软绵绵的额心,轻声细语地说起话来。
“久仰你的大名,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得见。
江循,谢谢上次在西延山中的救命之恩。”
“伤得这么重,很难受吧?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做,好好休息吧,你很累了。”
“这里是你的家,你想留到什么时候都可以的。
闭上眼睛,不要紧张……”
乐仁说话自带一股叫人如沐春风的味道,渐渐的,江循紧绷的四肢开始放松,但还是紧闭着眼睛,偶尔发出小而短促的低鸣。
……直到不老阁的门被人从外推开。
玉邈来不及跟其他三人打招呼,径直走到了桌案前,乐仁抬起头来,对玉邈微微颔首过后,便起身向后让了几步。
离开了那温暖的手指,江循又不安起来,背脊弓起,浑身肌肉紧张,再也不复当初在玉邈怀里栖息时,放心大胆露着毛茸茸的小肚子仰面朝天呼呼大睡的模样。
玉邈的手指轻轻擦过江循的身体,小家伙立即用小爪子把自己抱得紧紧的,稍稍擦到一点伤处,江循就哑哑地哼唧一声,稚嫩的小奶音像是小爪子一样抓挠着人的心口。
不多时,玉邈就苍白着脸色站起身来:“……我想问你们些事情。”
江循伤重至此,是经不起什么打扰的,于是,除乐仁之外的三人心领神会,一齐朝外走去,玉邈则在踏出门前对乐仁点了点头,示意麻烦他再照看下江循。
乐仁自然是点下头来。
在门合上的瞬间,原本无精打采地耷拉下去的小猫耳朵微妙地立起来了一点点,靠左的那只尖尖地耸起,拱起的形状略有点像精巧的小花瓣。
在他体内担心多时的秦牧顿时喜上眉梢:“……小循?!
小循你醒了?”
江循不动声色,任凭乐仁一下下在自己额头上抚摸着,用催眠一样温煦的声音讲话,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心事。
不老阁外。
玉邈的神色疲惫已极,一股腥甜气息仍在他口中盘桓缠绵,呛得他眼前发花,他甚至已经有点听不清楚自己说话的声音了:“他是怎么弄成这样的?”
展懿摊手:“不知道,迎面撞见我们,还没说两句话呢就厥过去了。
不过他是打悟仙山方向来的,能把他伤到如此地步且不能自愈,我想八成是应宜声干的。”
乐礼皱眉:“按理说,应宜声合该只有衔蝉奴的一片神魂,怎么会?……”
发力揉了揉太阳穴,玉邈答道:“应宜声利用衔蝉奴的神魂修行何止一年半载,使用起来比江循圆融如意些,也不是怪事。
况且……”
——况且,自从上次和谢回音谈过之后,玉邈总觉得应宜声对江循是别有所图。
——但他所图为何,却非一朝一夕能想清想透的。
也罢,等江循醒来再细细问他吧。
展枚见玉邈脸色不佳,不由得多问了一句:“玉邈,你身体可还顶得住?仙界那边说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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