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皇太后将话说完,宸天极急忙拉着母亲入座,“母后,儿子知道了,知道了。
您吃菜、喝酒、看戏,儿子还是陪着五哥和东方相爷他们的好。”
这场面看着温馨无限,可皇太后至今还没有和大儿子说上一句话,明显的,当朝天子有些冷场。
虽然在太和酒楼听过宸天佑的声音,但终究是未见其人,这是顾青麦第一次细看宸天佑,发觉他的唇有些乌黑。
顾青麦心中微凉,这唇乌黑说明两点,要么这宸天佑吃过一种慢性毒药,要么宸天佑有着先天性的心病,否则不会出现这种状况。
如果是中了慢性毒药,那依着为她治病的张太医、罗太医等人医术之高明,没有发现不了的道理。
再说皇帝的膳食有人预先尝试……也许是她多心了罢,这位大业皇朝的天之骄子十有八九应该是有先天性的疾病原因。
一众人都见过礼,按照皇太后的要求分坐两处,男子一处,女眷一处。
顾青麦这才一一认识了装扮得有些妖艳的苏婕妤,冷傲不羁的玉妃,高贵浓艳的凝嫔,妩媚多情的宁贵人,盛若牡丹的许皇后……
这苏婕妤的艳和她哥哥苏怀逸的冷绝然不一。
玉妃的冷倒是完好的衬托了玉老爷子的家教。
宁贵人的笑和她的哥哥宁南星有相似之处。
只是那个高贵沈艳的凝嫔没有什么话,只是低头闷闷的吃着东西。
许皇后是顾青麦第一次见到,和许昭阳有些相似,但若论起美来,许胤祥和许曼容都差了许昭阳许多。
只是皇后如今的颜色极好,一看就是沉醉在温柔乡倍受宠爱的小女人模样。
“麦子?本宫也随着母后的称呼,唤你一声‘麦子,吧。
早闻昭阳说及你聪明伶俐,心思巧致,东方相爷爱你之极,捧在手心怕飞了,含在口中怕化了,如今一见,本宫极是喜欢。
以后若你有闲暇,时不时进宫来陪本宫说说话如何?”
聪明伶俐?心思巧致?明显是官场上的话了。
顾青麦恭敬坐在下位,纤手转动着桌上的参茶,脸上绽放着守礼谦逊的笑,灿若星辰的眸子低垂,眉头莫名纠结。
许昭阳对她之恨自己最清楚,皇后三番两次的赐婚之举也丢尽了皇后的面子,如今皇后这番‘彬彬有礼,的话她若应承下来,以后就得时时来宫中受教。
如果不应承下来,就显得她相当的无礼,还会无故涉及父亲的教女问题。
想到这里,她抬头巧笑嫣然,“皇后娘娘教谕,臣妇不敢忘怀。”
呃?教谕?要她进宫也算教谕?许曼容有些愣神,难道这位相府的少主母果然有些痴傻不成?想到这里,许皇后的眼光看向许昭阳,果然,许昭阳的眼中有了鄙夷,口中明显的‘哧,了一声。
夜柔看得也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自顾自的喝了一口参茶,明显的不打算帮顾青麦的样子,还颇有看好戏的嫌疑。
皇太后眼见许昭阳‘哧,声,目带冷冽的看了许昭阳一眼,继而和蔼可亲的看向顾青麦说道:“你父亲可好?”
“托老佛爷的鸿福,父亲身子还健朗。”
“这就好。
这就好。
你可有时常回去看看?”
第一次见面,皇太后就是这般慈爱之神,令顾青麦相当的疑惑,似乎她和皇太后之间不存在什么好的利益抑或坏的过结。
念及此,顾青麦就着皇太后的话答道:“臣妇的身子不争气,躺在床榻上的时日多,能够站起来的时日少,为了让父亲少生烦忧,是以少有归家。
倒是相爷,时不时会前往拜访。”
“哦。”
皇太后的眼中抹过难解的光芒,又说道:“东方相爷不成亲则罢,一旦成亲了,原来是这般护着自家的娘子,麦子好福气。
本宫啦,本来还甚为顾家、东方家的四代深仇忧心,看来是杞人忧天了。”
顾青麦抬头直视着皇太后,笑得好不娴柔,“说起来,臣妇有一段时间也认为相爷会报仇呢。
何曾想相爷高风亮节,是真正的宰相肚中能撑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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