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做过什么良心不安的事?”
他笑。
“不管过了多少年都一直牢牢记着,直至今日的午夜梦回还被这份沉甸甸的回忆所困扰。
没有一天不被曾经懦弱的自己所困扰,想要修改自己犯下的错误却发现根本回不到过去。”
“……”
时空静寂,一时之间只有风过的声响,幽眇的人声。
从遥远的山间古刹随气流而来,像隔着很久的时间,另一个世界。
崔景行维持着方才的笑意来看许朝歌,一时不知道该切换哪种表情。
许朝歌这时嗤地笑出来,说:“反正我有,还挺多,最近一次是艺考。
以前只是想偷懒不练功,所以背着父母悄悄填了表演,谁知道学表演比学舞蹈还惨。”
崔景行放松下来,嗯了一声。
许朝歌被稀奇玩意吸引注意,指着路边一个破破烂烂的小方桌说:“咦,算命的。”
戴着墨镜的糟老头看到生意,乐得当即把镜片往上一翻,露出圆溜溜的两只黑眼睛,说:“美女,要不要来试试,看相摸骨,算卦测字,我这都有。”
崔景行听着头大:“这种东西你也信?”
许朝歌振振有词:“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都来寺里参禅打坐了,还不许我来玩这个吗?”
老头连忙殷勤的来给许朝歌擦凳子,说:“是啊,就当聊天嘛,玩了这么久,歇脚也是歇,现在好歹有个人陪着说话解闷呢不是?”
许朝歌翻着他台上的东西:“你能测点什么?”
“你想问什么呢?”
他眼睛一扫,老练地说:“姑娘,我看你不如测测姻缘吧。
你们俩的生辰八字能不能告诉我一下?”
许朝歌这时抓着桌上筷筒一样的东西,里面放着好几十根写着数字的签,说:“这能测吗?”
“当然。”
“怎么弄?”
“你晃一晃。”
许朝歌立马照做,不多会儿,晃出个写着“47”
的签子。
老头又往她手里放了两个腰果形状的木疙瘩,说:“掷珓。”
一片平面朝上,一片凸面朝上,是“胜杯”
,两片都平面朝上为“笑杯”
。
共掷三次,掷出笑杯就不灵,必须重头再来。
许朝歌刚掷第一回就吃了笑杯,“47”
无效,第二次的“89”
来得顺利,三次胜杯过后,老头翻开边缘破烂的卦书,对照找出那句签文。
崔景行也凑过来,看到老头一寸长的指甲划过泛黄的纸张,点了点上面的两句话:卜以决疑,不疑何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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