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流与百姓都已经得到安抚了,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丰离将民报放在了床头,低声地问了康熙,这件事从民报刊登开始,便是他们两个商议好了运作起来的,说起来,倒是他们第一回齐心协力地办一件事!
康熙磨擦着丰离的掌心,“我竟不知从何时起,内务府的奴才竟能只手遮天了。”
丰离侧着脑袋看着他,康熙轻声地道:“我一直都知道,水至清则无鱼,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内务府的奴才们因为我的宽容,都学会了欺上瞒下,甚至于胆敢算计我,若不是你拼着最后一股力气杀了那几个奴才,纵是朕想要护你,亦护不得。
现下大清入京不到百年,他们便用着联姻的方式,相辅相成,若任由他们长此下去,大清的天下,岂不成了他们内务府奴才的天下了?”
可不是成了他们的天下,乾隆的继任皇帝,嘉庆帝,正是出自内务府奴才所生所养,而明明乾隆有嫡子不少,嘉庆为乾隆的十五子,说来怎么算,也轮不到他登上帝位,要偏偏最后,却是他当了这个皇帝。
“我倒是听过一个笑话,说是一个在民间只需三文钱便能买的鸡蛋,进了皇宫,却是要十两银子才能买到。”
丰离半是玩笑,半是认真是说着。
康熙睁大了眼睛,“莫怪国库空虚,竟是这些奴才在其中中饱私囊。”
“如皇上所说,内务府世世代代联姻,其中盘根错节,若要清洗,唯有连根拔起。
但,除夕之事,当真只是区区奴才们所为?”
丰离昂头看着康熙地问,康熙原不想说,丰离道:“皇上独宠于我,我早已犯众怒,八旗贵族也好,汉人新贵也罢,想着通过后宫来影响皇上的人,都会想着将我除之而后。
这样的连环计,步步为营,且不留丝毫把柄,与其说是一人所为,倒不如说是众人合力。”
“魇镇太后一事,皇上欲如何处理?”
丰离只问现下尚未决之事,亦是她罪名最大之事。
“既然他们要把太后癔症之事归为魇镇,若是太后清醒地出现在人前,谁还能说什么?”
康熙如此说来,丰离望着康熙,康熙抚过她的脸,“现下,不管是什么人算计了你,朕要拔清内务府那些奴才的势力,便要借助朝臣之力,那么为了安抚他们,朕需要一个清醒的太后站在他们的面前,证明你无罪。”
“且太后母族上书请朕,若太后身染癔症,朕要将她禁足宁寿宫,他们愿迎太后回科而沁,习惯了草原自由的博而济吉特氏的贵女,不能像汉人的女子那样,连离开自己宫殿的自由都没有。”
康熙最终如实而告,丰离一顿,笑道:“确是如此。”
康熙轻轻地伏身抱住丰离,“别怕,阿离,有我在,我不会再让太后有机会在伤害到你的。
放她出来前,我会告诉她,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送走了康熙,余庆走了进来,瞧着丰离在发呆,小声地问道:“主子,怎么了?可是还有什么事儿没处理好?皇上不是已经答应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接过去了吗?”
“她达到目的了!”
丰离幽幽地开口,余庆一愣,“她?她是谁?”
“设计要将我扣上私通魇镇之名的人!”
丰离答之,余庆急忙问道:“主子是已经猜到是何人所为了吗?可是,奴婢不管怎么查,这些事似乎都是巧合,最多,亦不过是那内务府的奴才犯上之举啊!”
丰离转头看了余庆,“我们在梅林外闻到的香气是谁放的?又是谁,将余欢跟皓轩打昏扔进山洞的水里?我们,为何在下水之后,上岸会突然无力?这么缜密的计划,只是巧合,只是几个犯下的奴才的煞费苦心?余庆,你信吗?”
余庆打了一个冷颤,“主子,这么说,此人的目标,真真是主子?”
“或者该说此人要的是一个双赢的局面,如此的连环计,若是不能把我推入万劫不复之地,最起码,也要让她得到一些她想要得到的东西。
皇上刚刚与我说,为了证明我不曾魇镇太后,所以要太后清醒地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丰离轻声地说着,余庆惊讶地捂住嘴,“是太后?”
“到现在为止,我看到最大的赢家是太后,因为我而被皇上禁足,终究也因为我,她获得了自由!”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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