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愿你来世可以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切莫再做这通敌叛国的罪恶之人。”
终了之时,耳边是近乎无奈的叹息。
视线开始模糊不清,苏沐强硬支撑的意识也逐渐迷离涣散起来。
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黑暗铺天卷地地袭向了自己……
……
虽已时隔多日,苏沐此刻想起那梦中的一切还是心有余悸。
这后怕之余,又不免觉得这梦境荒唐得有些匪夷所思。
她如今也只能记得不久之前自己陪同景帝到东陵寺祈福,回来的半道遇上了贼人刺杀。
当时事态紧急,自己也没多做思索便立即挺身而出以身救驾。
按理说自己护驾有功,此刻应是恩宠至极,怎会做出如此令人心悸的噩梦?
然而,梦境里的一切又似梦非梦,亦幻亦真,这让她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切身经历过梦境里的那一幕。
苦思冥想未果之下,苏沐苦恼地敲了敲自己脑袋,她觉得自己的脑海之中似乎失去了很多重要的信息。
就比如自己身为女子,为何会女扮男装成为了这晋隋王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
自己身为臣子,为何会私下与深宫之中的皇后有着密切的书信往来,而且这字里行间还尽是鹣鲽情深的缱绻情谊。
自己身为百官之首,位及人臣。
为何不是匡扶社稷,造福百姓的国之栋梁,而是人人恨之入骨的乱臣贼子。
还有日日必到自己府里赏花喝茶的仪阳公主,自己枕下木匣里暗香扑鼻的真丝绣帕,自己书房案桌上堆得堪比小山,弹劾自己以色侍君秽乱宫闱的奏折……
苏沐觉得很迷茫。
她只知道自己是谁,却不知道自己曾经做过了些什么,此刻正在做些什么,以后又要怎么做。
“哎!”
苏沐坐在凉亭里对着满池开得娇艳欲滴的荷花长吁短叹,守在她身旁的是站得脊骨笔直的侍卫安流。
“如若本相明日早朝向陛下请辞,也不知陛下会不会恩准。”
苏沐这话本是自言自语,谁料却让一直一言不发阴沉着脸的安流不屑地冷哼了一声,眼中也渐渐浮起鄙夷之色。
“丞相大人护驾有功正深受皇宠,为何会突然萌生辞官归隐之意?”
安流特意把“皇宠”
两个字说得咬牙切齿,说得本就惆怅不已的苏沐心里更是一阵愧疚。
这安流本是当朝尚书之子,自幼熟读兵书,武艺超群。
本可以考取功名光耀门楣,谁想当年会因与苏沐在春风楼争夺一烟花女子而得罪了权倾天下的她。
恨意难平之下,苏沐自然是暗中动了手脚,硬生生把一个结党营私的大罪扣在了尚书大人的头上,铁证如山。
恰逢当时的苏沐兼任总管大理寺,三司会审之后这莫须有的罪名更是难以撼动。
景帝当即大发雷霆,下旨将安家满门抄斩。
苏沐也趁火打劫,把春风楼里安流与自己相争的那个烟花女子一并送给了一相直与自己交好的梁王当侍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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