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时居没回他，坐起来伸了个懒腰，见他不睡了，卫辞暮就坐上沙发，屁股底下能感觉到一点热度，要不是许时居顺手放在腿边的抱枕，估计两人得挤在一起。
“你在看什么呢？”
许时居懒懒打个哈欠，干脆把抱枕抽开，往后葛优躺，靠着沙发背，眉眼松和潋滟。
话题跳转太大，卫辞暮把绕在舌尖的话吞回去，温声道：“张老师的出版刊文，学术论著很多。”
“……这么厉害？”
“厉害，但感觉在走下坡路，中期的作品要出色很多，更严谨一些，后期的有点太功利化，逻辑链不是很清楚。”
许时居侧侧身，又半抬眼帘看了看密密麻麻且及其催眠的大段文字，没自讨无趣的去问逻辑链哪里有问题，随意道：“喔，那前期呢？”
“有点稚嫩，但是数据、实例、引用和实验结果很具有说服性，是比较权威的机构测验的，学术能力算很出类拔萃了。”
许时居忽然眯眼，转头看向一本正经，言辞肃然并且端坐得好好的点评专家，额角紧绷着，隐隐抽动，带着杀气开口：“你是流体动物吗？这么大点沙发不够你施展的你给我把背挺直了。”
他给人腾位置，都快侧翻过去了，这人还一直往他这边倒，两个人腿也紧紧贴着。
卫辞暮顿住，往旁边挪动了不到二十厘米，坐正，低着头。
从许时居这个角度看过去，就是白釉美人被伤到了琉璃一般脆弱的自尊心，连圆润的后脑勺都颓靡了一样，洋溢着淡淡的低落感。
卫辞暮开口：“抱歉。”
许时居：“”
他是不是过分了？
也不对啊，他又没说什么，也没上手推开他。
须臾，卫辞暮又淡声道：“你刚睡醒身上有股热乎气，蹭着舒服。”
正准备安慰几句的许时居：“”
这话不太好接啊。
“为什么那么嫌弃我，我只是靠了你一下。”
卫辞暮慢吞吞说着，说着说着皱起眉，“沈清川说你和他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挤在一张床上睡觉都翻不了身，为什么现在只是和我坐在沙发上反应就那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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