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谨即使婚后也很少管邓瑜叫老公。
倒不是她不喜欢这个丈夫,只是觉得太矫情,平常对别人介绍的时候她没半分忸怩的称呼邓瑜为“我先生。”
,在家的时候,和女儿说起是“你爸爸”
,平常两人称呼多数是连名带姓的喊“邓瑜”
,但是,也有那么几个时候会叫声“老公”
,比方说需要让邓瑜明白自己身份所具备的责任时。
换车的时候,殷谨就突然说:“老公,你觉得我该不该换辆新车,毕竟升职后我那辆车比下属的还要显旧了。”
或者怀孕的时候——“邓瑜……老公!
你醒醒,我想吃提子了但是外面好黑。”
记得有一回半路上崴了脚,临时打车到附近医院被大夫粗暴的接上了骨,当时她打电话给邓瑜忍不住说:“老公,我伤了脚现在在医院……”
还没说完就哽咽了,等到邓瑜提着一堆她想吃的东西赶来,又收获了好几句殷谨在无助时叫的“老公”
。
殷谨也不晓得邓瑜听自己这么叫他的时候什么感觉,反正她这样一叫要求是多半会被满足的,只是如今叫只有十六岁的邓瑜老公显然是不太合适的,虽然是半梦半醒喊的。
殷谨觉得邓瑜在躲着自己,来到这所大学一起去吃饭的时候,邓瑜虽然和她一起走,但是一路上都垂着眼或者偏着头,两人面对面坐着吃饭他也不看殷谨。
殷谨都觉得有点过了,干什么呀,她又没指名道姓,一个女生做梦叫“老公”
很难接受吗——呃……
等做完了竞赛题打过下课铃,因为是周六同学们也不急着赶回去,而是想在大学校园里四处看看,老师倒是也好说话,说大巴车一小时后开,他们可以在学校转转或者吃点东西再走。
殷谨对这里没什么兴趣,可是车里太闷于是坐在校园凉亭的石凳里吹吹风。
她看见邓瑜也朝这边走过来,看见了她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低头走了进来。
殷谨能理解,毕竟这么年纪男女之间的隔阂是很深的,在校园里男生和女生多说两句话都会招来很多非议。
邓瑜从包里拿出一个保温杯和一包话梅糖,还有一包夹心饼干,似乎是因为客气,他问殷谨吃不吃。
殷谨拿了个话梅糖含在嘴里,托着腮看着一本正经把夹心饼干在保温杯盖里的牛奶里蘸蘸然后吃的邓瑜,这让殷谨想起邓湘小时候喜欢把小熊饼干泡在牛奶里吃,殷谨用勺子喂女儿吃饱后把她抱走,邓瑜总会把碗里剩下的半碗牛奶和里面的碎饼干都消灭掉,原以为他是节省,原来他也喜欢这么吃啊。
“邓瑜,你想考那个大学啊?”
殷谨突然问。
“复旦。”
邓瑜很理所当然地说,又补了一句,“我妈是从那里毕业的,所以她一直想让我考那里。”
殷谨没说话,复旦,原来邓瑜最开始是想考复旦吗?但上一世他可是和自己一样考到了t大,当然倒不是说邓瑜没希望考复旦,以现在的成绩来看邓瑜希望应该是很大的。
t大和复旦比起来差的也不多,殷谨当初是刚刚够到分数线,那么邓瑜应该是发挥失常了吗?
殷谨心里有些不安,要是邓瑜这一世没发挥失常怎么办,虽然说他们也不是在大学确定了关系,可是不在一个学校到底是不太好掌控他,万一复旦有哪个不在乎邓瑜抠门的女生看上这家伙怎么办,不说别的邓瑜长得还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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