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
云空闻后沉思了一阵:“那么这附近养蛊的人,想必不少。”
云空这么说是有原因的。
养蛊并非一朝一夕的事,而且亦非一个人的事,每养一蛊,须花上七七四十九日,必须全家净身素服,一起念咒。
平常人家除了农事休憩,实在难有如此时间,所以一家要养多蛊,实是不易。
此地如此多蛊,想必非一家一户所能为,所以云空会这样说。
岩空闭上双目,靠着树干而坐,整个人形似瘫痪。
大凡一个人受了很大的刺激之后,精神忽然松弛,就会这个样子。
“师兄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云空想,“为什么?”
岩空缓缓张眼,有气无力的说:“云空,我们明日一大早赶路……”
“好!”
岩空似乎没听见云空的回应,仍在呢喃:“一大早……不可再留了……”
※※※
“蛊”
本来是农人用来帮助农田肥润的,但凡人手上掌握了如此异物,一旦对人产生怨恨,则很容易滥用来复仇。
一旦滥用了,即使是小小的仇隙,也会轻易出手。
谁能想象这从宋代以来被誉为山水甲天下的旅游胜地,竟有如此黑暗的一面!
想到这里,云空不禁哆嗦。
眼见斗转星移,夜已极深,不禁眼皮渐渐加重,在岩空身旁躺下。
云空在朦胧之中,时而好像醒来了,时而又好像在作梦,一直熬到了半夜,却忽然惊醒。
云空发现冷汗湿透了衣服,心脏猛烈的冲击胸口,背脊还有些麻痹。
不祥!
这是不祥的感觉!
大树后方透来大片强光,照亮了四周,云空吓得赶忙跳起来,回身去瞧,竟见到一个人,全身发出淡黄耀眼的光,正徐徐步行而来。
说是步行而来,似乎并不贴切,其人脚步轻飘飘的,有如半浮在空中。
那人很矮,身材宛如小童。
云空定睛一看,心下一懔:“是个女童!”
只见那全身光灿的女童飘行至水边,发呆了一下,便低下身去饮水。
云空看了一会,突然感到非常愤怒。
他很生气,气得脑子发热,气得全身毛孔剎那收紧。
而且生气的不只他一个。
云空听见背后有声音,回头看见满脸潮红的岩空,两眼要喷火似的满布血丝,不觉用力便将地上的草一把拔了起来。
愤怒驱走了岩空心中的恐惧。
女童喝完水,又慢慢按照原路回去。
师兄弟俩交换了眼色,心下会意,便小心翼翼的跟着女童走。
女童浮在半空,摇摇摆摆的滑行着,宛如一个失魂的躯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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