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哭,却也哭不出来,只希望捱到天亮,就能摆脱那些恶鬼纠缠。
他得去找警察或社工来帮他妈妈。
至于什么太岁鼎崩坏、什么恶念降世、什么怪力乱神,阿关早已抛到脑后,他无力再去思考这些东西。
他将这一切当作是一场噩梦,四周的风虽冷,但宁静让他心安,他不想去烦恼那些匪夷所思的东西,他只想过正常人的生活。
就在他真的要相信这一切都是噩梦,醒来就没事了,而快要睡着的同时,偏偏事与愿违——他的头开始痛了。
“啊??啊??”
阿关摇摇晃晃地站起,头痛得让他发出呻吟。
他在昏暗的灯光下,注意到河堤远处有个身穿运动衣的壮汉,正朝自己慢跑而来。
不知怎地,他对那壮汉感到异常的恐惧和厌恶。
四周又开始旋转,阿关干呕了几下,呕出酸苦的胃液。
他看了看,那壮汉已经离他不到二十公尺,壮汉身穿运动外套,体格异常高大,一双手臂几乎比堤上的路灯杆还粗。
运动外套的帽兜盖住了壮汉的头。
但随着壮汉越跑越近,到了离阿关五公尺的距离时,在路灯昏暗的灯光下,阿关看见了帽里那张脸。
那不像是一张脸,更像是团揉烂的面团。
炭黑色的脸孔上依稀可以见到鼻子、嘴巴等五官,全都扭曲变形,右眼眶凹陷,左边的眼睛则是大大一颗,和先前的鬼夫妻一样,殷红得让人发寒。
阿关挣扎起来,他全身酸软,一天的煎熬、严寒引起的高烧、异常的头痛和晕眩,让他再也无力逃跑。
但不跑不行,阿关向后退了几步,那身穿灰色运动衣的大汉已经来到眼前。
就在两人目光交会的瞬间,阿关头更痛了。
那大汉二话不说,抡起碗公大的拳头,一拳朝阿关砸下。
阿关虽知道要闪,身子却慢上脑子许多。
他闪避不及,右肩被打了一拳,像是被大铁锤轰到一样。
他只觉得右边身子除了剧痛,什么都感觉不到了,阿关终于不支倒地。
大汉一脚踩下,踩在阿关胸口,踩得他吐出了血,胸口的肋骨想必断了好几根。
大汉踩下去的那脚才抬起来,跟着又一脚将阿关踢得飞了起来,顺着堤防滚到底下的草地。
阿关瘫在草地上,天空一角的云似乎让风吹散了,几颗星星变得很清晰,四周虽然还弥漫着奇异的感觉,但他不那么害怕了。
阿关觉得全身都散了,已经分不出来是哪里在痛。
恍惚中,他想起了白天太岁指着他的额头,说要解除什么封印。
和那时的剧痛比起来,现在似乎还没那么痛。
一个黑影从堤防上窜了起来,阿关知道是那只粗壮的恶鬼,要从堤防上往他身上跳。
他纵使想逃,也逃不了。
他只知道,那空中的大黑鬼很快会踏在自己身子上,将他踩得稀烂。
他想象着自己的胃和肠子迸出身体的画面,竟觉得有些好笑。
阿关缓缓闭上眼的同时,似乎有只白色的蝴蝶,从他脸旁飞过。
蝴蝶微微泛着白光??
好大一片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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