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没问四号哪去了,按照城隍的脑回路估计是随了人间的风俗,与死同音所以不留四字。
地牢里的鬼魂听见外面的动静都往门口聚来。
一只鬼被挤着撞上了牢门,加了禁制的牢房闪过一瞬的电流,将靠近的鬼都击退了好几步远。
白芋将灯笼举起来靠过去,将牢里照了亮堂:“你们头呢?”
那些鬼一瞅是无常老爷都乖乖让出道来。
道的尽头是一只戴着红色安全帽的鬼蹲在角落抽着受潮的香烟。
眼睛瞟过来,一瞧是个女子,轻哼一声脑袋又别回去。
是那个伤人的包工头。
“殿下,那个就是了,不过这鬼厉得很,上次差点中伤我。”
白芋从长袍下伸出指头,趁机告状卖惨。
“郊区那个小区是你们承建?”
姜晚略过白芋的话看向包工头。
对方没应答,只是抽着烟。
旁边的鬼看着无常老爷都客气说话的女子,忙点着脑袋,心里暗自估摸着是地府哪个大人物。
姜晚:“说说吧,怎么死的,看见凶手了?”
“叫人给害的呗。”
“说来就气,老子辛苦干活他们不给结工资,还给我们锁起来。”
“就是,前面还答应说要给我们结算,没想到是直接把我们弄死啊。”
“大人,您可得为我们做主啊,他方正扬手里欠了这么多兄弟的命,凭什么现在还活得好好的,赚大钱啊?”
“就是就是,杀人偿命,他凭什么过得好好的,我们妻儿老小还不知怎么过日呢。”
“别吵了。”
包工头将没味的烟蒂丢在地上,用脚踩灭,“别请小丫头片子来,让城隍来,让钟馗阎王来。”
白芋正好搬着一把大椅回来,看好了审问的好角度放下,又狗腿地贴上去:“殿下,您请,我垫了几块软垫,没地府那把软,您将就些。”
又回头对着包工头亮出无常鬼脸来,长长的舌头一下放到鞋面上,嘴角咧起的弧度诡异极了,看的边上那群鬼魂直发寒,缩到角落里不敢发声。
“阎……”
白芋刚发出声就被姜晚一声肃清的咳嗽吓得咽了回去。
“能为你们做主的人就在这了,还不快老实交代,再扭捏不说,你们的工友可要魂飞魄散了。”
包工头再次抬头打量她。
姜晚的头发被一只木簪子盘上去挽成髻,碎落的发别在耳后,不时髦的六四分刘海卷了弧度,显得整张脸更加修长且饱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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