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冬的祈收庆典陛下已全权交由本宫,这几月你们可以撤了,本宫自会派人来守。”
“是。”
侍卫们应声,整齐划一地转身走了。
如果这时候有人敢不顾军纪回头瞧上一眼的话,就会发现那从轿辇上下来,正兴冲冲往摘星楼奔去的,哪里是风头正盛的三皇子,分明是地位宠爱都不温不火的七皇子。
四周安静,只能听见李淮澈自己的脚步声,他那一贯冷硬的面庞下藏着无法言说的激动,每上一层台阶,这种感情就越来越浓烈。
心脏跳得厉害,他捂住自己胸膛,告诉它马上就要见到了,慢点儿跳。
他走得急冲冲,快要登顶的时候,才缓缓地慢下步子。
检查了一下衣服是否平整,李淮澈深吸一口气,踏上了高台。
摘星楼的顶台沐浴在月光之下,置有一小桌,几把小椅。
桌上有几盏酒杯。
趴在桌上的那人手里还拿着酒盏,墨般浓稠的长发在夜色中好像浸在水里随着波纹飘荡,狭眸阖着,眼尾微微上挑。
鸦羽似的长睫轻垂,似乎是在小憩。
李淮澈走上前去。
只是刚踏出一步,那人就睁开了双眸,眼里藏了刀刃般,此刻正不动声色地打量他。
李淮澈便站住不动了,只是沉默地看着那人。
那日他在经过江家那位公子的时候,故意叫人放慢了马车,只为了确认一件事。
像。
简直是一模一样。
他的师父,摘星楼的祭司,眼前的这个人,和江氏公子长得一模一样。
他的肤色极白,摄人心魂的桃花眼下,生了一颗小小的红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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