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冷血了。
又让他想到了家主的正妻夫人。
正妻夫人出身高贵，哪怕她不在人世，她的母族也不允许家主有别的孩子，而如今皇帝指名江家与玄家联姻，江家名义上却只有一个孩子。
这算不算一种报应呢。
当然算了。
曾经被江雁命人拖出去打的那个私生子，听闻此消息像是大仇得报，跑去他面前阴阳怪气。
江雁怎么会不生气呢，他是男子，更是唯一一个有继承权的人，如今却要嫁给另外一个男人。
风水轮流转，好日子到头。
那天，私生子欢天喜地去江雁屋中，见他正在试婚服，奚落笑到:“真是比女儿家还好看，不愧是要嫁人的人啊。”
“我好看吗？”
江雁问。
“好看啊。
简直是我见过最好看的新娘子了。”
私生子咬牙切齿，更是在新娘子这几个字里加了重音。
江雁眯眼，然后笑道:“那把你眼睛挖出来吧，不然以后见到比我更好看的，我可要伤心了。”
季卿禾听到了私生子的惨叫声，还有恶毒的咒骂。
所以那一天，他被点名和江雁一同去玄家，心就一直悬着，不敢放下，甚至在江雁问他，他穿嫁衣好不好看时，季卿禾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了。
他不愿再回忆，那些在江家唯唯诺诺的日子，早就该结束了，如今的江雁不像从前一样能够呼风唤雨，他在玄府必须收敛行事，那么自己的日子就会好过许多。
他出门时又回头看了一眼枕头，那下面藏着他母亲唯一的遗物，是他唯一的牵挂。
“娘亲在天上，也会保佑我的。”
他默默想着，出门去服侍正主起床了。
侍女们见他不动筷，便问道是不是膳食令他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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