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仙人境界越近,每一个梦,都会有预兆性。
他不敢大意。
他不能明白梦中的自己,为何会有堕仙印,又为何被关押在冰寒之地,且手脚都被链条锁住。
难道他入了魔,为祸世间?
那……他在梦中抬头,一心期待的那个人影,又是谁?
良久,张也宁推门而出。
他玉骨清薄,虽着灰色道袍,周身无一饰物,然其立于月色下清寒之姿,仍如谪仙人一般出众。
月下飞雪,门外等候的仆从们见他平安出关,不觉放下心。
却听张也宁淡声问:“方才谁来寻我?”
道童有泽一惊,知道君推算非常人能比。
他自觉站出,说实话:“是赵师兄的道童,担心赵师兄在凡间历练出事。”
张也宁寒目望来。
有泽被他周身的寒意激得一动不敢动:“……因为赵师兄是与姜师姐一同去修炼的,姜师姐很凶。”
张也宁一顿,疑问:“姜师姐?”
有泽知自家主人向来不关注外事,便耐心回答:“是剑元宫的席弟子,姜采。”
他看张也宁眉目清冷、神色不变,忍不住多说一句:“……就是与您齐名的那位姜师姐。”
张也宁淡淡看他一眼,有泽连忙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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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都城繁华热闹,车马喧嚣,匪匪翼翼。
一辆华盖马车从宫中出来,行于官道间,寻常凡人争相避让。
车中,坐着一拿着一副牌的华衣女郎,与一着红色冠袍的青年。
马车辚辚,青年沉眉敛目,对面的华衣女郎乌鬓间流苏摇落,衬着她柔美精致的眉眼。
她握着手中的牌,忽而轻轻从牌中抽出一张,往案面上一扔。
对坐的红衣青年不觉与她一同看向牌面。
女郎见到牌面,“噗嗤”
一声笑起来,眉目瞬间灼灼生姿,妩媚动人:“赵公子,这牌是向着我的——今日宜祭祀,宜婚嫁。”
“赵公子”
,即御妖司的司掌大人,赵长陵。
他眉目如冰,绯衣烈烈。
对面女郎娇俏万分地望着他笑,他只道:“我此生已献于御妖司,惩治天下妖魔祸世,无心情爱。
公主莫拿着一副牌来试探我了。”
公主眼波流转,目中噙笑,她手中牌轻轻地在青年手臂上一打。
青年微僵,蹙眉看她,她嚷道:“那我就出家做女冠,陪着你一同修仙!”
赵长陵目中微动,他盯着她半晌,语气微软:“公主,臣……”
他语气忽而一厉,道:“有妖气!”
“哎——”
马车中的公主没来得及说出话,便见赵长陵掀开车门,从还在行驶中的马车上跳了下去。
红衣青年身形在人群中几次跳跃,丝丝缕缕的灵力从他周身散,半空中微弱的妖气波动,为他指引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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