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见惯了太多的温馨和亲切,被暴力和强权所剥夺。
在这个人人自身难保的世道里,与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对于大部分甘心于平凡的人来说,似乎就是能够维持现状的最好方法。
改变总是会相对应地伴随着不同的风险,而人们害怕改变。
一如鼬鼠害怕见到阳光。
那个被打到半死的男子吐了几口血,双手平放在炙热的大地上,撑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他艰难地抬起头,跟其中那个惊恐万分的女孩儿说
别听这群畜生说的。
我是被那姓戴的给坑了,别救我,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跟娘一起好好活,别再浪费心思和钱财在我身上。
“姓戴的?你是在辱骂我们史莱姆七怪之一的戴木头大人么?”
官差们阴冷地哂笑。
“对!
老子骂的就是他!”
男人愤怒地大喊,“不是你们这些人好出老千,我怎么可能会给你们骗去那么多的钱!”
“耍老千?”
其中一个官差冷淡地笑,“你有证据么?”
至于其他的官差们甚至懒得再回应他的喊话,怎么可能会有证据?
倘若你的拳头不够硬,就算你再有证据那又能怎样,只要那些拳头硬的人说你的那玩意儿不算是证据,那就不能是证据。
不是说‘荒唐’是一面镜子,你照它的时候才有,你不照它的时候就不出现,活得越久,才会惊讶地现
所谓的‘荒唐’,其实是事实的本身,不论你照与不照,它都在这儿。
龚小花站在这场闹剧的边缘,停留了许久,呆呆地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望着他们那一双双塞满恐惧的晦涩眼睛。
说不上有什么原因,她的心里头就是觉得很不是滋味。
可赌博本来就是不好的事情,那个挨打的家伙也是自作自受而已
可当她看着那对哭泣的母女,看着她们无助的眼神,她又不忍心离去。
所以,到了最后,她还是决定挺身而出,义正严辞地指责那两个凶神恶煞的官差,质问他们,为什么要欺负别人?
官差们草草地看了她一眼,一个育不良的小毛孩罢了。
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要腿没腿,个子也不高,脸上还有几粒隐隐若现的雀斑,估计窑子的老鸨子看到了也不会有什么兴趣,于是就说,大人在办正事,小孩子过来掺合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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