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令人心灰意冷的现实,重新坐上车之后,景栗望了望神色执着的冰山脸,问道——
“探长,你真的认为,只要将圣德女中旧案的真相公之于众,就可以杜绝霸凌事件再次生吗?”
林摩斯一向秉承实事求是的准则,从不妄言:“残酷的刑罚都无法消除罪恶,舆论的作用更是有限,人力终究有限,只能惩治恶,无法根除恶。”
原来他心如明镜,清楚曝光圣德女中案无法从根源解决校园ba凌事件,不过他在讲这番话的时候没有任何沮丧的情绪,反而是平静之中蕴含着坚毅的力量,景栗对他的心理活动十分好奇——
“当警探那么辛苦,每日加班加点地破案,但却无法尽除罪恶根源,只能看着相似的悲剧一幕又一幕上演,你有没有因此而产生职业倦怠,或者对社会失去希望?”
“职业倦怠?…”
林摩斯感觉这个词听着颇为耳生,不过结合上下文能够推测出含义,他坦诚心中所想——
“人活于世,至多百年,即便是伟人,也无法给世界带来绝对的光明,我辈平凡人,只要尽己所能,驱散世间黑暗,哪怕仅可以贡献一点点力,便是不枉此生。
生于怎样的时代,生在怎样的社会,这不是我们能选择的,当前的现实确实不尽如人意,可越是这样,越不能怨天尤人和消极避世,多解决一件案子、多帮助一位善人、多惩治一个恶人,世间至少可以多一分光明,警探这份职业在我看来很有意义,我永远都不会心生倦怠。”
“哇…”
景栗听呆了,她终于体会到了何为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你这番话讲的真好,听完之后我心里有满满的正能量,领导的思想境界就是不一般,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心向往之!”
经过这两日的相处,林摩斯对未婚妻的胆识颇有几分钦佩:“不敢当,其实我很佩服你的勇气,坚信自己的判断,坚持不懈调查白玫瑰案,即使住所被砸,即便险些遭遇绑架,你都没有过丝毫动摇。”
面对恶势力的残酷打击,正常人都会胆怯,景栗之所以不惧怕,是因为她压根儿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魂穿来此一遭,目的是为了完成解怨任务,所以才会卯足了劲儿和恶人作斗争。
两相比较而言,林摩斯明显是形象更为高大上的正义英雄。
来到报社,林摩斯进主编办公室商议照片登报一事,景栗暂且在走廊等候。
圣德女中作为贵族学校,爆出丑闻可不是小事,依照景栗的预计,需要花费的时间肯定短不了,所以她就决定四处溜达溜达,来个民国报社半小时游。
逛到三楼的时候,她现好多人围在一个房间外,以女人居多,都在兴奋地窃窃私语,上前一打听,才知是男明星郑光前来接受采访,大家工作之余顺道追个星。
郑光?
不就是在富婆柳惠宁手底下边吃软饭边偷腥的小白脸吗!
景栗看这阵仗,便知郑光的知名度不低,而且其丑闻并没有被传扬出去,属于尚未塌房的人气流量明星。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有热闹正好凑一凑解闷,顺便了解一下民国的男神标准。
于是乎她挤进人群,争做前排吃瓜群众,看清郑光的长相之后,不由得眼前一亮——
明明长着一张浓眉大眼的正派脸,怎么偏偏是个吃软饭的败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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