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
景栗迅在心中组织语言,既当演员也当编剧,智商压力的确有点大——
“真相我也不太清楚,八年前我还在读书,只是看过一份父亲写的报告而已,那里面并没有详述圣德女中旧案的实情。”
夜沉沉,案深深,她遥望黑暗之中的点点星火,仿佛近在眼前,却又好似远在天边,正如谜案的真相一般。
不管暗夜多么漫长,太阳总有升起的那一刻,但是任务期限一到,景栗就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光明了。
回到巡捕房,林摩斯带着他们二人直接前往法医科。
夜间的办公楼静悄悄,楼道的灯光不甚明亮,莫名有种沉重的压抑感,拐进西配楼之后,景栗隐隐约约听到了音乐声。
她对于古典乐并不了解,不过这乐曲听着有些熟悉,感觉像是教堂里的肃穆圣歌,好奇问道:“谁这么晚还在警局听音乐,是什么曲子?”
“莫扎特《安魂曲》的中的《求主垂怜》,isererei,de!”
肖然顺道还秀了一把拉丁文。
景栗没听懂这段外文,不过看小表弟的架势颇有艺术家的风范:“想不到你的艺术造诣很高嘛!”
肖然嘚瑟地做出弹琴的姿势:“那是当然,我读大学时主修钢琴,辅修小提琴。”
景栗次见到转行跨度如此之大的人:“做音乐家多好,为什么要当警探呢?”
肖然在各种情绪之间无缝切换,像学生动领袖般挥拳表明心志:“乱世之中容不下一架有自由灵魂的钢琴,我辈热血青年,不应沉溺于安逸享受,而应高举正义的旗帜,在这混沌浊世,当警探比做音乐家更有意义!”
小表弟的言辞也许有几分夸大的成分,但眼眸之中闪耀着真诚动人的光,写满了少年的朝气与狂气,景栗不禁想起一句歌词——
“身似山河挺脊梁,心似骄阳万丈光,了不起!”
古往今来,无数年轻鲜活的生命,牺牲在追寻正义和真理的漫漫长路上,百年之后,也许没有人会再记得他们的姓名。
不过,景栗会永远记住肖然,记住他此刻的笑容,但可惜,她所能做到的仅仅是记住而已。
肖然对死神即将到来一事全然不知,向表哥询问:“华大哥一生风流不羁爱自由,按理说不会喜欢《安魂曲》这类宗教圣歌,他为什么常常听这一呢,难道曲子的背后有什么故事吗?”
“嫌疑人背后的故事怎么不见你这么关注?”
林摩斯怼表弟无止境——
“你把喊口号的精神用在正经事上行不行?”
有冷面探长的地方都是低气压,和这样的人在一起,景栗觉得整个世界都像黑白照片一样沉闷无趣。
下一秒她走入了法医办公室,忽的眼前一亮——
华生身着时髦的白西装三件套,内搭浅粉色衬衫,这样的装扮很容易穿出村口tony老师的土嗨感,可是他的雅痞气质却实现了完美驾驭,再加上长着一双笑起来能勾魂的眼睛,活脱脱是风流版白马王子。
之前初次见面,景栗仅与华生匆匆说过几句话,并没有特别注意到他的长相和气质,只觉当时的自己可能是瞎了眼。
肖然无比羡慕:“华大哥,今晚又去哪里逍遥了?”
“人生苦短,本该及时行乐,可是…唉…”
华生喝完杯中的咖啡,感慨道——
“我还没来得及出家门,就被冷面工作狂一个电话召回了巡捕房,也不知上辈子到底欠了你表哥多少人情,这辈子得狂斩桃花来还。”
林摩斯工作时六亲不认,催促好友:“一共三具尸体,快点验,别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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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具?…”
华生嘴角的笑容蓦地僵住:“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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