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栗昂了昂头,再不用正眼多瞄她一下,而是问道——
“范妈妈何在?”
其实,她已通过级电脑扫描系统定位了外形消瘦精干的范妈妈,不过她还是要端起架子问上一问,因为从表演艺术的角度,这是主角的经典装逼方式之一。
范妈妈上前,恭敬行礼道:“大娘子,奴婢在。”
景栗淡淡一笑:“明日会从酒楼请厨子来府中,筵席的其他事宜如果交给你,能办的好吗?”
范妈妈是一个善于抓住机会的聪明人,毫不犹豫道:“多谢大娘子信任,奴婢定当尽力而为!”
“选几位能干的帮手吧”
,景栗搞事不嫌事大,特别强调标准——
“选人求精不求多,那些能力不济,只会找借口推脱的人,万万用不得。”
无需指名道姓,所有人都听得出,她就是在光明正大地diss赖妈妈。
范妈妈只挑了四人,道:“听闻酒席仅有一桌,厨子又是从外面直接请来的,府中有奴婢五人招呼足矣。”
赖妈妈不至于猖狂到当面顶撞大娘子的地步,只能把枪口对准范妈妈:“你的意思是,我们其他人都是不中用的废物吗?”
范妈妈不是善茬,巧妙地怼了回去:“筹备宴席本就是厨房份内的事,既然赖妈妈力不从心,那便由我代劳,好为您分忧,绝无半分僭越轻辱之意。”
景栗正需要这样一位给力的帮手,会心而笑,道:“范妈妈,请随我来!”
享用过下午茶的年轻队友重回工作状态,再次施展嘴甜点赞大法:“锦鲤小姐姐好棒,在武家拉拢到了第一波队友,魂穿组队打怪模式正式开启!”
景栗严重怀疑这位小哥游戏玩多了,等干完这一票,她打算争取一下事务所的后勤职位,和两位不靠谱的同事一起,喝着甜奶茶,追着魂穿剧,有心情的时候为解怨使者出谋划策,没心情的时候尽情走神摸鱼开小差。
她重返自己的院子,这时才现暗红色的匾额之上以飘逸行书写有三个字——“关山居”
。
内宅院落一般以绮丽清雅的诗词命名,“关山居”
听来颇有几份英气,甚为特别,景栗猜测是金莲自己取的名,这令她忆起昔日背过的一边塞诗——
愿得此甚长报国,何须生入玉门关,借问梅花何处落,风吹一夜满关山。
本是巾帼飒爽身,奈何沦落虎狼窝,可悲可叹。
大约一刻钟之后,姨娘玉楼才来到她的房中,还未坐下便开始诉苦:“即便只有一桌酒席,筹办起来也得花费不少功夫,劳神最是伤身,大娘子的确重病初愈,可我这身体也不大好…”
景栗慢悠悠地品茶,趁此时机酝酿情绪,再抬眼看向玉楼的一刹那,无需烟熏浓妆与烈焰红唇的加持,仅凭犀利入骨的眼神,便可以完美展现教科书级别的黑化,翻脸不认人,冷冷道——
“既然如此,酒席的事玉小娘就不必插手了,慢走不送!”
她最初的计划,是和姨娘玉楼结为塑料姐妹花,先利用再报复,不过有了更容易掌控的范妈妈之后,她就彻底改变主意。
玉楼心机深沉且善于伪装,这等口蜜腹剑的人最为危险,一旦疏忽就有被反咬一口的危险,还是单纯地将其视为敌人最为稳妥。
姨娘玉楼没有料到她会突然变卦,当场石化在原地:“那…那宴席的事…大娘子独自应付得来吗?”
景栗眼眸中的流光锐利更胜刀剑:“在你眼中,身为侯府大娘子的我,难道连区区一桌酒席都打点不好吗?”
姨娘玉楼被她的眼神震慑,惴惴不安地起身,低声道:“妾身不敢。”
“原来你还记得,自己没有资格与我平起平坐!”
景栗端足了大娘子的款儿,并在对手心口狠狠刺了一刀——
“我的身子不好,需寻一位识时务的妾室,替我多多伺候侯爷,本以为你是合适的人选,可你这拿腔拿调的矫情劲儿着实令我恶心,我把话放在这里,日后侯爷对你的宠幸会越来越少,不信咱们走着瞧!”
“景栗小姐姐,你比套马杆的汉子更威武雄壮!”
年轻队友嘴甜不倦,犹豫了几秒,又道——
“另外…你想的挺长远…连伺候侯爷这茬儿都琢磨清楚了,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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