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继续向前走,一座典雅精致的小型宫殿出现在眼前。
白玉为墙,金瓦为顶,雕梁画栋……在水晶壁顶的光芒折射之下,时隔一百年多都没能磨灭这座小小宫殿的清隽壮美。
因为是从宫殿后门进入的,两人最先来到寝殿。
若说聂吹哪谇藁丽豪美中弥漫着奢靡之气,此处内寝就是满目琳琅珠翠中透着一股高华清丽,使人见之忘俗。
巨大精美的金纹海石床榻上并排放着两个枕头,床下摆放着一大一小两对软底丝履。
碧玉珊瑚所雕的妆台也有并排两个,光可鉴人的银镜一高一矮,矮的那个妆台上散落着钗钏耳等女子佩饰,高的那个妆台上则放置了数个白玉匣子,打开一看,正是男子用的各色冠玉簪与龙凤环佩。
除此之外,桌椅卧榻杯盏甚至侧面净房中的盥洗之物等物均是成双成对的。
唯独奇怪的是,这间内寝的四壁接近地面处都嵌了一枚掌心大小的金环,四枚金环都刻了精美的石榴花开纹路。
“这里住的是一对夫妇?”
慕清晏面露疑惑,“可是史册中没说慕东烈教主娶妻了?若他已成家,为何还将教主之位传位侄子而非自己亲生之子?”
这事上蔡昭特别通透:“谁说成亲就一定会有子嗣的。
告诉你,落英镇上生意最红火的大夫既不是治跌打损伤的,也不是看疑难杂症的,而是帮那些孕育艰难的小夫妻的!”
清俊的青年难得一脸迷茫。
在他心目中,哪怕没成亲都能怀上孩子,怎么会有夫妇还需要寻医问药生孩子呢。
两人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看过去,从内寝到宴厅,从书斋到琴房,愈确定这座宫殿的主人是一对夫妇。
男主人如何不清楚,但女主人应是个温柔荏弱却内在坚强之人。
她喜爱烟雨蒙蒙的诗词,喜欢摘记种花养草的心得,抚琴时戴三根手指的玳瑁指套,刺绣时能将一股丝线劈出九股,耐心的绣出天地山水。
蔡昭站在刺绣架子前努力分辨绣品上的图案,虽然丝绸百年不腐,但是颜色已经黑了。
反而慕清晏看了两眼,断言道:“是两棵歪脖子罗汉松。”
蔡昭也看出来了:“什么歪脖子罗汉松,这是迎客松!
是从罗汉松中变种过去的。
以后我带你去长春寺看看,那里有天下最壮大的迎客松!”
随即她又茫然了,“难道这位夫人是长春寺来的?可是长春寺也不收尼姑啊。”
慕清晏眉心一蹙,似乎想到了什么。
两人直到将整座宫殿都看完,才在书房里侧现一间隐秘的内室。
说是隐秘,其实只是用书架与珠帘略略遮了一下。
里头摆放了一座高大的神龛,焚烧香烟的气息隐约还在。
神龛内供奉的既不是道家祖师也不是天地神魔,而是一尊一尺多高的老年仙道玉像。
玉像道骨仙风,拂尘微扬,样子十分眼熟,慕蔡二人刚刚才见过。
蔡昭一怔:“原来这对夫妇拜的是北宸老祖。”
这时,慕清晏忽然向北宸老祖的玉像伸出手去,蔡昭吓一大跳,连忙拉住他,“别别别,外头有的是金银珠宝,都挺值钱的,咱们不可亵渎老祖的英灵。”
慕清晏好笑道:“你看看老祖的玉像下头是什么?”
蔡昭看去,这才现玉像下压了两片薄薄的玉笺。
因为玉像是白色的,玉笺也是白色的,若非慕清晏眼尖,寻常人还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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