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晏道,“我是说这些绘纹,你觉不觉得和暮微宫中的几乎一模一样?”
蔡昭啊了一声,赶紧凑上去仔细看,“哎呀,还真是的,这一大片龙生九子的云纹,我在朝阳殿的梁顶上看见过;这一段昆仑神母降服妖兽的图纹,就在我家第一天上万水千山崖后,当晚住的偏殿梁宇上。
这,这是怎么回事……”
慕清晏也是毫无头绪,反问:“刚才你在看什么,看那么出神。”
“哦,你看。”
蔡昭指着石壁上的人物雕刻,“这个人,那个人,这些所有人,几乎每面石壁上都有。
把他们的图案连起来,好像一个连续的画本故事啊。”
不是她吹嘘,从小到大她看过的话本故事没一万也有九千了,其中不乏全绘本的,就是面向不识字的妇孺顾客的。
慕清晏一怔,现还真是如此。
既然要看故事,就得从头开始。
两人团团一顾,便走向裂缝铁壁处,按着卷轴展开的方向,从右到左开始。
因石壁太高,慕清晏用蔡昭左腕上的银链卷住石壁高处的一块凸起,将两人拉了上去。
第一幅图,是一个衣衫褴褛的瘦弱幼童正在叩拜师。
他的师父是位仙风道骨的高人,家中有屋又有田,还有七八名奴仆服侍,身后更有许多珍奇异兽在蹦q。
慕清晏咦了一声,“原来这石壁上刻的是我教创教先祖慕修诀的故事。”
蔡昭奇道:“你怎么知道。”
“你看这孩子的左脚脚底,是不是有七颗痣。”
慕清晏指着那幼童的小小赤脚,“史册上写的清清楚楚,创教先祖慕修诀生有异症,脚踩七星,是为天降大任之相。”
“是吗?”
蔡昭满脸惊讶之色,“可是我家祖谱说,北宸老祖的脚底也有七颗痣,是为脚踩七星,生来就要拯救天下苍生的。”
“你在说笑么。”
慕清晏一怔。
蔡昭怼回去,“祖先的事能说笑啊!”
慕清晏想了想,“那好吧,也许两百年前的人,大多脚底都长了七颗痣吧。”
蔡昭:……
“所以,这石壁上讲的是慕氏先祖拜师学艺的故事。
这个史册上倒不曾提起,我们看看也好。”
慕清晏颇有兴味,“呀,先祖原来全家亡故了。”
蔡昭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那幼童额头和腰间都扎了孝带,身后的包袱散开,露出几块牌位。
高人将幼童收入门下之后,悉心指点他习武学文,甚为疼爱。
为了展现‘疼爱’这个细节,石壁上还细细描绘了高人半夜秉灯去看幼童的睡相,或是爱怜的为他盖被子,将露出的小脚塞回被褥,或是查看他白日习武时留下的伤处。
这位不知名的石匠大师技艺甚是精湛,不但幼童和高人容貌举止栩栩如生,便是那几名奴仆也都没闲着,各司其职,分毫不差。
幼童习武学文时,那几名奴仆或是把守大门,或是看管丹炉,或是整理车马仪仗,还有清点库房珍宝和手持大剪子修剪花木的,最后一名僮儿打扮的奴仆则一直随侍在高人身边。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其中一位老仆的脸上没有刻嘴巴,鼻子以下一片空白。
如此过了十来年,幼童长成了一位文武双全的翩翩公子,并且结识了许多志同道合的挚友,呃,貌似还有了一位心爱的姑娘――高人一脸慈爱,捋着胡子表示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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