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昭蹙着眉头看了眼血水横流的地面,再看看同样被毒液侵蚀的木材与地砖,似乎想到了什么。
她向身后的豪华内寝瞥了眼,瞬即高喊:“地毯!”
说着,柔软的身体已如飘絮般迅反跳入内寝。
慕清晏第一个反应过来,“对,快去掀里面屋子的地毯!”
上官浩男也明白了,大笑道:“还是姑娘家心细!”
一整张雪白的毛皮地毯铺在内寝正中的地面上,柔软厚实,很厚,很厚。
四人一齐用力,奋力掀起毛皮地毯,哗啦啦一阵巨响,地毯上的所有案几碗盏被全部被抖落在地,一时间满地的鲜红宝蓝琉璃玛瑙珠翠,都摔了稀里哗啦。
四人将这张巨大的毛皮地毯伸展开来,犹如张开一面巨大的旗帜,四人的躯体躲在地毯之后,然后飞快的向外平平推去――
聂之前不解他们的举动,愣了片刻,此刻似乎有点明白了,不由得尖声大喊:“快快快,挡住他们!
快喷快喷!”
随着他的喊叫,愈绵密的毒液漫天喷射,雪白的毛皮地毯立刻被侵蚀出点点黑洞,然而并未腐蚀穿透,数寸后的皮毛极大的延缓了被腐蚀的度。
‘蚀骨天雨’对血肉之躯霸道异常,堪称沾之即死,神鬼无策;但对死物,如木材石头之类,见效就不那么快了――聂醋约阂膊觉这点。
说时迟那时快,一堵墙般的巨大地毯已经推至跟前。
聂丛谔旃繁子的护卫下连连后退,李如心母子也在武婢的保护下躲到厅堂一角,只有于惠因进退维谷,他既不想帮聂矗也不好转身就走。
随着上官浩男暴吼一声,巨大的地毯直接推到犹自喷射毒|液的侍卫身上,扑了劈头盖脸。
其余三人则趁机向这排侍卫手中的毒液铁筒招呼过去。
慕清晏照旧从门帘中薅下了一大捧珍珠,宋郁之从腰囊中摸出一把金刃银脊小袖箭,蔡昭拒绝奢侈,于是捡了些内寝地上的琉璃玛瑙碎片。
三人各自力,十七名侍卫手中的毒液铁筒爆裂,不是被珍珠击破了筒壁,就是被小袖箭撕裂了喷嘴,或是被红蓝宝石碎片打掉了机括。
毒液顺着裂口流出,十七名侍卫出凄厉的惨叫,他们弃掷铁筒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沾染了毒液的手掌慢慢被腐蚀直至露出白骨,进而腐烂到全身。
宋郁之心生怜悯之意,抬手飞出几枚袖箭,给了这些侍卫一个痛快。
聂匆豢辞樾尾欢裕立刻带着狗腿子们逃出待客厅,竟全然不管妻儿。
慕清晏长袖一展,苍鹰般掠过高高的穹顶宫梁,径直赶上前去。
上官浩男追的最快,这回倘若不能擒杀聂矗他觉得自己往后的人生都不会好了。
毒液,血水,腐烂的尸块与挂着碎肉的白骨,地面上狼藉一片。
蔡昭双手合十,默默念了几句往生经,宋郁之在旁静静等她。
很快门外传来打斗声,蔡昭睁眼,提刀而去。
宋郁之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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