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宁沉默:“……昭昭觉得是什么缘故?”
“因为你右手上的功夫威力太大,一旦施展剑法时没收住,容易叫人起疑。”
蔡昭,“常公子再天纵奇才,习武也只是这两三年的事。
‘常世兄’若一剑挥出,如风雷惊电势不可挡,岂不奇怪?”
“配上你受不得欺侮的暴躁脾气,无需顾忌后果的高傲性情――‘常世兄’,你以前的日子,过的很是尊荣显贵啊。”
女孩笑眯眯的。
常宁没有笑,“那么,昭昭觉得我是谁。”
蔡昭轻松道:“我不知道啊。
我爹都说了,光靠猜怎么猜得到。”
常宁静静看着女孩,“昭昭又为何不禀告戚宗主,将我捉起来审问。”
蔡昭叹口气,“虽然你这个人可能是假的,但你嘴里说出来的许多过往辛秘都是真的,你使的‘柳絮剑法’也是真的。”
“尤其是我姑姑少年时的往事,若非常大侠自愿,我真想不到是何种缘故,他才会说的那么巨细靡遗毫无保留。
还有常家的内功心法,以常大侠的本事,若真是受了胁迫,传授心法时做些手脚,并不是难事。”
女孩顿了顿,目光注在常宁身上,“要让常大侠倾力教导常氏家传武学,并在很长时间中一点一滴的将过往相告――我想,你一定是常大侠十分信任的人。”
过了良久,四野无声,‘常宁’长长出了口气,“我小看昭昭了。”
蔡昭真心道:“是你对我没多加防备。”
青年沉思片刻,“你想知道我是谁么。”
“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别说。
你现在还没想好怎么说,是么。”
蔡昭凝视青年,“我如今只想知道另一件事――常大侠的儿子现在还活着么?”
青年极缓慢的开口,“活着,但是你也可以当他死了。”
蔡昭心头一颤,“怎么说。”
青年摇头,“两三年前,他终于康复有望,常大侠欣慰之余便让儿子修习心法。
谁知常夫人见了之后就疯癫不已,担心儿子学武后会步上娘家父兄的旧尘。
某日常兄弟闭关,常夫人忽然闯入,大喊大叫制止儿子练功,致使常兄弟走火入魔经脉尽断,此生再也无法习武了。”
“他昏迷了数日,醒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常大侠夙夜思索良久,说这兴许是天意,于是让忠心老仆带着儿子离去,隐姓埋名,退居山田,从此再无常氏宁儿。”
青年抬头望月,“常兄弟走后没几个月魔教就杀上门来,常大侠后来想想还挺高兴,说老天怜悯常家,侥幸保下常宁性命,能像寻常百姓般生儿育女,也是幸事。”
蔡昭黯然:“……常家灭门这么大的事,难道那位老仆没听说么。”
“听说了也不能做任何事。”
青年道,“临行前常大侠反复叮嘱那老仆,此去再也不要惦记江湖和常家的事,哪怕他死了也不许回头。
老仆只要照看好他的儿子,就是对得住他了。
那老仆血誓应下了。”
蔡昭长长叹息:“这样也好,位高则凶险,做个寻常富家翁未尝不好。”
青年等了半天不见女孩问,忍不住道,“你就真的一点也不想知道我是谁么。”
蔡昭笑了下,小小的脸蛋娇俏稚嫩,“你嘴里说出的话就一定是真的么。”
能假装成另一个人,一样也能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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